“臣有事想要单独禀告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暂时摒退左右。”

    台下裴文暄的声音再度响起。

    顾云卿略微皱眉,不赞成地冲谢淮安摇了摇头。

    谢淮安却不甚在意,安抚地冲顾云卿笑了笑,随即摆手命人全部退下。

    虽然不知道谢淮安在搞什么名堂,可见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顾云卿纵使满腹疑虑,眼下也只能听命退出殿内。

    只是她留了个心眼,在谢淮安身上下了只“传声蛊”。

    所谓“传声蛊”,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殿内的对话原封不动地传到她耳朵里。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谢淮安和裴文暄两个人。

    裴文暄沉声道:“殿下可知今日皇上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无非就是为了孤遇刺一事,还能为什么。”谢淮安语气散漫,似乎对这个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殿下所言不错,陛下召见臣的确是为了刺客之事,可却不是为了殿下。”

    言罢,裴文暄抬头看向谢淮安,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人人都说太子谢淮安极得圣上的宠爱。

    分明是个病秧子却能稳坐太子之位多年。

    即便忤逆圣意,陛下也不忍过多斥责。

    今日之前,裴文暄一直对这些话深信不疑,对谢淮安还有几分忌惮。

    可现在……

    裴文暄看着高台上面容憔悴的谢淮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一个只剩半条命的病秧子而已。

    连皇帝陛下都盼着这个儿子早日退位让贤,若非是为了顾云瑶,他才不会将此人放在眼里。

    谢淮安自然听得出裴文暄的弦外之音,可他并不打算点破,只道:“父皇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裴文暄轻眯起眼,问:“殿下难道不好奇陛下对臣说了什么吗?”

    “父皇的吩咐,裴大人照做便是,无需跑到孤面前来说上一嘴。”

    谢淮安发誓,他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