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望舒既得了顾彦昭的好处,便对他头疾更为上心,除了香料之外也研究如何通过药物缓解。

    但为再发生先前被陷害之事,便将药方送去书房,由顾彦昭亲自查验,命信得过之人去着手。

    江雅亭怕精心香一事在顾彦昭心里留下隔阂,便借着关心他身体的理由时常出入书房,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此刻正站在书案旁为他细心研墨。

    顾彦昭心疼她劳累,宽慰道:“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你身体还没养好,莫再劳累了。”

    他见不得她在面前辛苦,便想将她拉倒身边,却被她躲了过去。

    “王爷,便让臣妾做些事吧,不然臣妾也很无聊。”江雅亭为的是在他面前表现,若能让他多心疼心疼,对她也有好处。

    见她坚持,他只好纵容,他将自己的茶端给她:“若累了便休息,别逞强。”

    江雅亭接过茶盏,正要饮茶,忽然看见书案上有一张药方,娟秀小楷,显然是女子所写。

    她动作停顿,旋即便若无其事地饮了口茶。

    这方子定然是那贱人所写,竟舞弄到了王爷面前,下作的手段。

    江雅亭拿起砚台向顾彦昭看去:“王爷,你看臣妾研的墨如何?”

    说话间便将砚台拿到了药方上方,手腕稍微倾斜,墨汁洒下,全滴在药方上面的,将字迹遮盖干净。

    江雅亭慌张地放下砚台,便拿来绣帕擦药方,手上动作有些急躁:“臣妾不是有意弄脏的……”

    顾彦昭看出是那张被他放在一旁的药方,丝毫没有怀疑,宽慰着她:“不是要紧的东西,没关系。”

    他拉着她的手,引她在身旁坐下,见她手上沾了些墨汁,拿出手帕为她细细擦拭。

    江雅亭唇角绽放笑容,却还有些愧疚:“臣妾笨手笨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对待她的态度与先前没有二样,似乎精心香的事没有发生过,亦没有怪她弄脏了药方。

    她暗自松了口气,也如往常那般与他相处。

    顾彦昭擦干净她的手,握在宽大的手里,与她四目相对,眉目传情:“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本王身边陪着,本王便心满意足了。”’

    她身体病弱,素来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如今肯为他研墨已经让他高兴,他怎么能再怪她。

    江雅亭应一声,看向被毁坏的药方,明知故问:“臣妾看出有几味药材,可是章太医开的方子?为了王爷的头疾吗。”

    “是妾的药方。”

    清亮的声音响起,一抹倩影出现。

    江雅亭暗中握紧了指尖,眸底掠过狠色,怎么哪里都有她:“原来是言小娘的药方,言小娘当真是厉害,都可以为王爷开药方了,便是宫中太医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