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可还好?”

    她听见身旁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对上陆衡十足关切的脸,她强扯着嘴角轻道:“陆师兄,我没事。”

    陆衡看她脸有些失色,眼神复杂,像是茫然中带着些许不安害怕,不禁又担心道:“你的脸色很不好,可是先前受的伤?还有,你不必害怕,我相信那些人不是你害得,长辈们会还你公道的。”

    景言知他误会自己,但仍感激地道:“我没有害怕,多谢陆师兄。”

    独自站在朱雀台上,除了炫酷出场后,便没有一丝存在感,被人遗忘得彻彻底底的“大反派”江湖首恶上官忍,看着圆台之上那两人低头耳语。他心中极为暴躁难忍,对二人投去了无数眼刀子……可惜纷纷无果……

    台下年轻一辈的弟子渐渐有了些骚动:

    “这个什么幽篁山庄陆庄主是谁?这么厉害?”

    “怎么也姓陆?”

    “废话!你没听景夫人陆清安说是她爹爹么?她爹当然姓陆啊!”

    “我之前还听她叫陆长林大侠叫师兄呢!之前都不知道他们难道师出同门?”

    景言听着底下的议论,才反应过来,如果外祖是武林禁忌,那么现如今和她一辈的人怕是已经没几个人知道外祖和幽篁山庄了!她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去看端坐看台最末的褚执,见他神色木然,双眼仍旧死气沉沉。但他显然知道外祖,且知道的不少,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个突然回归的憺忘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么看来,那么这几人无疑便是遭了景姑娘的毒手咯?”

    景言正自思索,忽然听到王夫人当先开口道,一时愕然。

    “绝无可能!”陆清安眼眸斜挑,突然厉声对着王夫人冷冷喝道。

    王夫人望着陆清安雪白的衣袂飞扬,眼眸满覆冰霜,像是突然从雪山之巅刮来一阵寒风,冰冷刺骨。她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一个字。当美到了极致时,便自有其无可言明的威慑力,足以令人失语。

    “我说过,家父已将此毒连同配方一并销毁,薛神医及师兄均可作证。尔后无多久,他便,他……”陆清安一字一顿地说道,但到最末却又说不下去了……

    而后无多久他便出博海,回来又没多久就被众人相逼,被楚攸之带兵围府,莫名身亡。看台上众大佬皆知,无人再开口。

    但场下众弟子却是都不知这段武林中不太光彩的往事,虽然摄于陆清安的此刻所散发出的又美又冷的威严,却仍是有些猜疑,

    “可是这药确是她父亲所制啊……这如何说得清……”

    “说的是啊……”

    一直坐在主位沉默着的陆长林突然张口,他的声音也不太大,但一字一句清晰传入场中每个人的耳里:“没错,师,师父已将此药毁去,我和师妹都再没见过此药。”

    他一直鲜少说话,此刻突然开口,分量极重。大家骤然想起这个沉默寡言有些木然呆板之人实乃是今日这场大会的主人。他此刻出面以徒弟,师兄的身份作保,场中登时安静下来,质疑声顿没。

    薛神医亦捋着胡子点头附和。

    陆夫人看着身旁的丈夫嘴角轻扯,端了茶杯冷哼一声,泯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