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一听立刻看向景钰,后者浑然无视她溢于言表的惊喜。

    这时轻眉姑娘却突然拍了拍手,两队人鱼贯而入至大厅中央。一队是年轻漂亮的舞姬,另一队则都是和刚刚替他们撩门帘的小厮一样猥琐丑陋的男子,却比那两人更甚之!这些小厮要么佝偻驼背头缩在脖子里,要么歪嘴斜面色如黑漆……

    如此珍珠鱼目,并排而立。美得越美令人赏心悦目,丑的极丑,叫人不忍直视。

    众人都不知所以,齐齐望向轻眉舞衣两位姑娘。

    “比试就是你们编排一曲舞乐,教与这群小厮,而后与我们的舞姬先后表演,让外面的客人选出让他们喜欢的一支。”

    景钰差点吐血三升:“你疯了吗?!那我们岂不是必输无疑!”

    余下之人也都满脸忿色。

    “轻眉姑娘,你这太不厚道了,我估计瞎子都不会选这些……人吧。”小王爷啧啧连叹。

    这些人皆是天生畸形,早已习惯被鄙视嫌恶。此刻俱是满腹惊恐,脸上却都麻木无色。众人早已将自我麻痹,默认生成这样污人眼球的模样,自然是他们自己的错,如何能怪他人的嫌恶呢?

    “并无时间限制,诸位请便。”轻眉笑着施了个礼,便自退在一旁。

    “这是什么鬼比试啊!要么我们杀进去,抓住那不染先生逼着他救人岂不是更快!”兰采采愤然怒喝。

    “自然不可!”

    小王爷见这小姑娘手已往腰间摸去,赶忙阻止到:“其一,这楼主的功夫高深莫测你们不一定是其对手;其二,他们如今声名大振,虽不再贩卖情报,但是与两国两部之间的达官贵人往来却不少。现下大厅里的那些客人,还有外面那条长街上的人,谁知道什么来路什么背景?我一个小小王爷根本不算什么!可没人敢在此地撒野!”

    他说得极认真,生怕这群江湖草莽稀里糊涂冲进去,你们自己送死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就算不死,回去也肯定被阿姐大卸八块!

    兰采采倒也不是个十足不听劝的人,悻悻道:“那怎么办呀!这……”

    “南方小戏?”景言突道。

    “你说什么?”众人齐看着她,脸色茫然。

    唯有卓子越一直若有所思地来回打量那一列丑小厮,听见景言的话,点头道:“不错!看来我们未必会输!”

    “别卖关子了,快说!”景钰暴躁道。

    “在温州一带的乡间,常有乡民集资举办社火活动,在这社火之上惯常会上演一种滑稽诙谐的小戏。

    “唱念做打,更歌舞相兼,不若如今在京畿之地盛行的,那时常有些针砭时弊的参军戏。此类谐戏兹为娱乐乡民。骚客雅士们自认为粗俗不堪入耳目,故而只在乡间流行,未曾传入市镇,更未北上中原。”

    “原来如此,我倒是好奇的很。”小王爷饶有兴趣地道,“那这位景言姑娘却又是如何得知?”

    景言看着秦姝手里的小言恩,苦笑了一下道:“曾听一位故人提及。”

    她不再继续,转向卓子越:“卓兄,你可还记得?可会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