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衡见状赶忙伸手去接,生怕这美味再掉进水里,他实在是太饿了。

    不巧刚才和那条鱼儿一起跃起的其它鱼儿,此时也到了半空,忽见伸出一条手来,双腮一合“嘶”的射出一道闪电,虽比薄西山的那道光泽弱些,却也逊色不了太多,夏一衡稍一躲避就失去了平衡,径直朝前趴去,如此一来,那道闪电没能打在手上,却打在了嘴上… …

    “唔!”夏一衡痛苦的一声闷叫,眼看就要趴在水里,还好薄西山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要真是掉进水里,其惨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薄西山将那条熟鱼装进乾坤袋,顾不得再抓,抱起夏一衡就朝岸边飞去,映着月光,他失声大笑。

    只见夏一衡两颗门牙已经电的黝黑,整张脸拧在一起,显然十分痛苦,疼的他眼泪就在眼圈里,眼看就要掉了下来。最惨的还是嘴巴,两条嘴唇肿的老高,却还合不到一起,翻在外面,惨不忍睹… …

    “呃… …”薄西山用手轻触了下,疼的夏一衡大声嚎叫。

    薄西山骂他也不是,心疼他也不是,怒道:“不是叫你不要作声,看着就是了吗?”

    “唔唔唔… …”也不知夏一衡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就他现在如此巨大的嘴唇,实在没法说话。

    见状,薄西山又憋不住笑,“哈哈,你瞅瞅你,叫你馋!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那嘴唇熟了没有!哈哈!”

    夏一衡还在唔唔的说着什么,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他委屈是一定的,要不是薄西山执意要带他来,他怎么电熟了自己的嘴唇呢!现下他却在一边怪罪着自己,还不停的哈哈大笑。

    “来来来,我给你上点药,明天一早就能吃饭了。”薄西山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夏一衡瞪大了眼睛,他本来就饿的要死,要是明天再吃饭,那要受多少罪!

    薄西山刚刚忍住笑意,却见他撅着大嘴瞪圆了眼睛,实在太过滑稽笑道:“要是你能忍住痛苦,我喂你吃也无妨。”

    夏一衡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这一顿绝世美味,让夏一衡吃的毕生难忘,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疼痛。

    “夏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隋心心痛的看着夏一衡,眼中写满关切。没想到第一个看见到他这幅矬样的,竟是站在孤峰殿门前的隋心。

    “唔唔… …”夏一衡努力的比划着。

    “哈哈,心儿别担心,他没事,只是现在说不出话来罢了,他这是馋的。”幸灾乐祸的薄西山毫不在意的说道。

    隋心见夏一衡死死的盯着薄西山,立时明白这爷俩又不知去干了什么好事,把可怜的夏哥哥弄成了这幅惨样,便冲着夏一衡道:“你这傻瓜,每次和薄叔叔在一起,你可讨过半分便宜?”

    站在一旁的薄西山一听,唰的将头扭到一边,心道:这小丫头别的不学,这指桑骂槐的功夫到是见长,刚欲反驳几句,忽听远远的传来了一缕嗔怪的声音。

    “他啊,这若大的流云宗就没人在他身上讨过便宜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薄西山的水月小师妹。待她近前看了看夏一衡的伤势,一把抓住就要开溜的薄西山,佯装怒道:“好哇,一回来就盘算着吃我的孔雀鱼,瞧你那点出息,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薄西山知道难再隐瞒,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莫不如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许是能被从轻处罚,便装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道:“怎么?师哥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一路劳顿,吃你两条鱼补补身子都不行?”

    “你!”水月万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嚣张,银牙一咬本欲发作,突然掩唇微笑道:“师哥说的在理,是月儿小气了。”口气中尽是温柔万千,认错认的极为诚恳。

    要是别人,或许会松一口气,以为顺利过关了,可薄西山自小看着水月长大,她的脾性自己一清二楚,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水月依旧甜甜微笑,指着夏一衡道:“只是不知师哥带着你们家公子吃的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