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柳点冷霜,霜冷点柳萧风寒。

    湖亭清影独此怜,怜此独影清湖亭。

    月下丽人,红妆依旧,消瘦愈显,哀莫如常,心神泰恍,果是那新婚寡居之女——藺暖霞。

    楚度与小鹿一时为这凄美之景迷了心神,默言不发,良久,画中佳人有了动作,纤手稍曲,柔臂轻揽,古琴沉沉,竟被佳人抛弃湖中!

    小鹿不由“啊”了一声,楚度也唯恐佳人随琴而去,忙拉了小鹿现身苑中。藺暖霞听闻动静,也不十分紧张,只缓缓转身望了过来。

    小鹿似与藺暖霞旧识,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轻轻问道:“藺姐姐,你还好吧?”

    藺暖霞已认出眼前来人,凄然一笑,手抚小鹿秀发道:“是鹿儿啊,有些时日未见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也是缘分。”然后又转头望了一眼楚度,复问道:“他,便是你服侍之人吗?王府小公子?”

    不待小鹿回话,楚度自上前拱手道:“在下楚度,请藺姑娘身安!”

    藺暖霞“扑哧”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旧姿,淡淡说道:“倒是个有趣的小公子,只是孟浪无礼了些。一者你只是个小孩子罢了,又是王爷义子,身份显贵,如何自称‘在下’?二者便是王爷义子此身份,王爷怎会与你胡闹收你作为义子,而不是义孙?三者么,”藺暖霞脸色微寒了数分,接着说道:“我本是以嫁之身,你该称我一声秦夫人!”

    楚度一愣:“可姑娘你不是已经······”话说一半,已意识到失言,藺暖霞脸色又寒了数分:“你们王府众人果然知晓此事内情,小公子,不介意详细说与妾身听听吧?”

    楚度暗声自骂,考虑片刻,终是将那日王府所见说了出来。

    这“果然”二字出口,他已知晓藺暖霞早有疑心,此时再继续瞒着恐恶了此女,再者长痛不如短痛,瞒者瞒不识,自己没道理为那薄情寡义的秦公子承受怒气。

    这夜晚之风仿佛更寒了一些,身心皆寒。

    原以为藺暖霞会潸然泪下,悲痛欲绝,楚度已做好劝说的准备,谁知藺暖霞静静听完,良久无语,无喜无悲,良久轻轻叹道:“不怪他,是我的错,那日楼上无意中看到了他在军中身影,还以为看错了呢······”随后便对楚度衽衽一礼,口中歉道:“多谢小公子如实告知,还请原谅妾身方才无礼之过。”

    楚度忙避于一侧,手中虚扶说道:“藺姑娘何必如此,楚度有愧,不该欺瞒姑娘至此时,义父也怕姑娘伤心,休姻之事因此迟迟未兑,还望姑娘莫要怨恨义父才是。”

    藺暖霞惨然笑道:“我知王爷为我着想,怎会行那以德报怨之事?回去后还望小公子通禀一声,将那休姻手书早早赐下便是,真是苦了他老人家了,豪杰一生,老来还要为小儿女之事烦心。”

    楚度无语,不知该言无妨无妨还是不敢不敢,亦或是一定一定?今日那轻微入魔还是影响了心智。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心喜,他对藺暖霞此女印象不错,今日初触,感觉很好。

    风锁清寒,却暖人心。佳人细语,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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