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秦念茹把花棹晒在外面的三七和野山参段给弄混了,害的花棹重新整理了大半天,苏执琅从旁协助亦是一边忍无可忍一边维持矜贵的公子形象;上上次秦念茹自以为看了几本医术,就敢对着一个五岁发高热的稚儿开方子,如果不是花棹不放心追出去,苏执琅一旁安抚,恐怕老妪带来的孙儿第二天就要被庸医毒死;还有上上上次,王苓在给谢拓的药浴配置药材,下的都是剑走偏锋的猛药,秦念茹一边质疑王苓的药方一边叽叽歪歪,在看到谢拓穿着中衣的湿身美男图,更是尖叫一声把汤药洒落了一地,事后还是花棹和苏执琅清扫的。

    简直罄竹难书。

    但是秦念茹是王苓的妹妹,因此花棹一直忍着。尽管旁边有一个军师,阴险点子层出不穷,然而花棹只是听着过瘾,从未付诸行动。

    花棹可以把看不顺眼的男人一拳打晕,但是却没办法对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使用暴。况且她每次暴躁到想要把秦念茹骂一顿时,小姑娘娇小无力,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时,所有的脏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秦念茹听闻王苓第一次说要把她扔出去,不由得吓得缩了缩脖子。她本质上是害怕这个姐姐的,平日里热情爽朗,平易近人,但是真正发狠起来连刘氏都会畏惧几分。因此她只能跺着脚,绞着帕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

    等到谢拓情绪发泄差不多了,王苓才推开门进去,看见谢拓已经坐在轮椅上,面容平静,似乎又恢复成了往昔沉稳冷静的模样。

    王苓开始沉默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我叫谢拓。”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无缘无故地说出了这句话。

    王苓没有说话。神色也没有变化。然后手中不由自主捏紧了碎片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外面我的头像应该已经张贴满了。”谢拓冷静地陈述事实。

    王苓提起的心缓缓放了下来,继续将碎片用步包裹起来,“以后想怎么折腾都行,别打碎我的茶杯,一共也就那么几只,况且你还没付医药费。”

    谢拓有些意外地看着王苓。

    王苓低下头,她的脸发烫得很,可是若不是皮肤黝黑,哪能遮挡满脸红晕,脚下也因为胸膛的心跳个不停而想要逃离,可惜那个她时时在意的那个人,并不会留心在她的身上。

    那次之后,谢拓的眉宇之间积压的阴霾之气也逐渐地开始淡化下去。他从一开始得只能站一会儿,到后来能够步行,甚至将谢家的“清平际”练至新的高度。

    谢拓是王苓治过的最艰难的病人,王苓治疗到一半的时候,谢拓不告而别。

    王苓虽然难过,然而明白,在谢拓眼里,她一个民间大夫,实在算不上什么。她救了他一命,他走之前也是给了医药费的。救回谢拓的时候,他身无分文,身边只有这个镯子,于是他把这只镯子给了她当作医药费抵了债。

    她其实不要他的医药费的,她还没有说自己当年是多么感谢那个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的少年。她只不过是为他做了那么一点点事情,又如何能收他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呢。

    可是谁让他当时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她,剑眉星眸,笑起来有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让她浑身上下都被这样的笑容给定住了,直到谢拓离开浮槎医馆的时候都尚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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