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会被终结,为什么还这样开心?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需要知道,一切,都得等这件事结束。

    女孩的缝合技术非常差,完全是连缝衣服的针法还不如。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瘟疫发生前,她连茶水都不自己端。

    手臂勉勉强强连在身上,女孩站起来,拖着男人的腿往一边的树林里走,可还没走几步,她忽然感受到背部有一道让人顿起寒颤的视线。

    她一愣,立马回过头去。

    可这时已经晚了,当她看到一个男人从尸堆里爬起来。他举枪站在对面,迎面而来的子弹已无法躲闪。

    嘭!

    子弹从枪口飞速而出,女孩在转身的那刻同时挥出弦刃,只是二人距离较远,精度都没有那么准确。

    眨眼不到,子弹穿过女孩左肩,收回的弦刃也刺中了男人的左耳。

    男人瞬间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那刻,女孩也被这一枪击得跌坐在地上。席卷而来的疼痛让她一时还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时,太阳已快落山。

    夕阳铺洒在这一片荒芜的城市,女孩躺在地上看了看天空,捂着左肩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

    她竟不知道,这人在尸堆里看了自己多久。

    女孩一步步走到男人边上,男人穿着军人作战服,看手臂上的标识,看来是京西派来的救援队。不过现在来看,“送死队”可能更贴切。

    男人全身被作战服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光身材来看,是个绝好的比例。身上坑坑洼洼,擦伤疮伤应有尽有,面部全是血液和灰尘,头上应该有伤口,正有血从头盔里淌下。

    女孩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没任何反应,她又等了会儿,发现还是没有动静,正要判定此人无救已亡,她一眨眼,余光忽然扫到了男人的肩章。

    这肩章被左耳流淌下的鲜血浸染,十分模糊,女孩再次蹲下身子凑近去看,这才看清。

    她的叔叔曾是退役军人,故而她对军衔颇为了解。看着男人肩上画着的两杠一星,反应了会儿,她将男人头盔摘了下来,用袖子擦擦他的脸,不禁出声“少校……?”

    这男人看起来,就是二十不到的年纪。

    作为出身富裕家庭的人,她深知社会里发生在暗处的事,二十岁就拥有少校军衔,一定家族显赫,而这样家庭的贵公子会到津州来送死……也许又是一桩暗处操作的利益动机。

    他死在这,肯定合了某些人的意。可如果他活着回去……

    女孩默了默,她看着眼前与尸体无二的人,脑子里忽然闪过电视上看到过的做法,立刻伏在男人心口听了听——

    还没死!

    她抬眸扫过男人脸上因瘟疫而起的疮伤,想起某人的一句话,用弦刃割破手腕,将血滴在男人嘴唇上,让他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