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把碗放在床头柜,站起身走了出去。没听见身后的人挽留或询问的声音,他的步伐更加快了。

    一厢情愿这种事,他简直不敢相信是形容自己的词。

    真该去精神科看看。

    穆城如竞走一般的速度出了病房,脸色沉的厉害,刚走没两步就被门外听墙角的廖冉截住。心情本就不好还遇上如此糟心的属下,穆城用杀人般的眼神抬眸“让开。”

    “少爷,您先别生气,刚才您和苏小姐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廖冉正要往下说,看见穆城更沉了的脸色,赶紧摇摇手,“碰巧听到!我不会往外说的!”

    穆城不看他。

    “苏小姐说话确实无情了点,但不得不说,少爷您这问的方法不对啊,”廖冉说,“苏小姐一直装哑,肯定有回避这些问题的意思,您要让她说,可以挑个适当的时候温和地询问。刚才那样质问,必然会让苏小姐心底不舒服的!”

    听完,穆城越过他走出长廊,“不用说了,是我自作多情。”

    “少爷!”

    一声低吼,在空荡的长廊里更为响亮。

    穆城顿住了脚步。

    谁给的胆子,敢对他这么大声?

    廖冉倒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问题,为了自家少爷的人生大事,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走上前去,站到穆城面前,“我见过的少爷,从不会妄自菲薄。”

    穆城皱眉。

    “您一向自信,也有十足自信的资本,哪个女人不是想疯了倒贴?好不容易能遇见弦月之外少爷在乎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廖冉说,“女人本来就腼腆,苏小姐又那么强势,不会轻易吐露自己心声,哪怕换种方式想,苏小姐对您无意,以少爷您的条件,加以适当的手段,还怕她不动心?”

    这段话语速极快,有抬举拍马的嫌疑,但说的倒也并无道理。

    穆城暗自想了想。回忆起他和苏倾之间的相处过程,确实觉得遇上这个女人,他的信心总是会无形削弱。万事从不妥协的他到了她面前,竟然没有一件事是不退让而成功的。

    他听完廖冉所说,思忖一二,“……什么手段?”

    廖冉邪邪一笑,站到穆城旁边“少爷,您听我说。”

    ……

    穆城帽子忘了拿。

    军帽静静躺在柜子上,苏倾看了看,一把捞过,放手里把玩。

    它的帽檐是黑色的,光滑的表面能反射外界事物。苏倾拿过它照了照自己,看着帽檐上略显憔悴的面容,她扯了扯嘴角。

    穆城回来之后,她真是越弄越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