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长和乔……乔道长不是自樟徊县来的吗?樟徊所在的莲桥州,和菱泽一样同属江原道,都差不多啊!”康鹭言说着,看向了方栩,“难道你们也没听过?”

    突然被谈及,方栩微微皱了皱眉,最后摇了摇头:“监察御史到访,各个城镇村落都得多加注意这事,我们倒是有所耳闻,但因我们与师父并不在县城周围居住,平日无事也不会入城,所以并不了解具体。且我们在樟徊只待了五年,之前我们是在惠梁。”

    “好吧,只待了五年,那最开始的事不知道倒也正常。”康鹭言耸了耸肩,“我不清楚再之前监察御史有没有来过,但六年前那一次,确实是传得沸沸扬扬,城里也突然多了好多规矩,就连街道都必须一尘不染,若是被发现乱丢乱弃,还要罚银钱呢!所以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秋致荀是为着监察御史来访做准备,甚至要去西菱村亲迎。而听说了那件事之后,我其实也想过,干脆越过秋致荀,直接向着京老爷陈情,且当时……”

    “当时……?”叶寻舟见他停顿,忍不住追问道。

    “当时……康家出事已经好几年了,冯亘他……他保不齐就要修整山庄,可我们不想被赶出去,便起了心思、想抓住这机会,若能将冯亘绳之以法,我们就不用在本属于康家的山庄中躲躲藏藏了。

    “等时间到了,我本是计划着半路拦截监察御史的马车,而后陈情,还打听过京老爷的马车是什么样式呢,虽然最后未打听到,但秋致荀搞的阵仗很大,那马车的队伍显眼极了,只可惜……秋致荀封了路,我想冲闯,结果被拦了下来。

    “那时候监察御史还是两年来一趟,所以第三年我又尝试过一次,那次秋致荀倒是未去西菱村迎,但路和城门依旧是封锁的。后头不知道为什么,第四年监察御史又来了,我便又去蹲守,但结果依旧未变,如此接连失败之后,我便也不想了,只觉得……秋致荀定然不会叫我这样的人冲撞了京老爷。”

    说到这时,康鹭言微微低了低头,神色颇有些颓丧。

    叶寻舟见状,张了张口,他本是想安慰康鹭言,但一开口,却又不知应当如何安慰,到最后,他只叹了口气:“你确定监察御史都是自城西而来,且路程至多只有半天?”

    “没错,若想绕道,得好久呢。”康鹭言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得到肯定答复后,叶寻舟便低着头思索了起来,片刻知乎,他是直接站直了身子,而后便迈开步子要往外走。

    “你去哪?”方栩见状,连忙开口问道。

    “我去寻乔乔——”叶寻舟下意识便答,话刚出口却是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方栩,“我去寻乔道长,我有话要同她说,或许可以助她决策。”

    说完,叶寻舟便转回身去,离开了主屋。

    屋内的康鹭言看着叶寻舟的背影,忍不住做了个鬼脸:“还让我喊乔道长,你自己怎喊她乔乔呢?”

    话音刚落,他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眼望过去,是方栩使来了一计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