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未说,只静静等着。

    未过多久,就有官兵带上来了个人。

    乔染秋和叶寻舟回头一望——

    是个生面孔。

    不过看那衣着……倒是有些许眼熟。

    似乎是冯府的丫鬟。

    她看起来和乔染秋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模样,如今头发有些许散乱,面上全是泪痕,似是刚刚才哭过,衣服也沾了些灰尘,一直缩着脖子,一副胆怯的模样,是被官兵略微推搡着架了进来。

    而她一直被带到了乔染秋三人前方、康鹭言旁边的位置,看到眼前这副升堂的模样后,她几乎都没怎么站直,便直接跪了下去。

    “你就是上午前来自首、说自己杀了冯亘的人?”苏择珩见状也不耽误,冲着那姑娘便开口道。

    姑娘明显未搞清楚状况,犹疑着将周围左右看了看,先是盯着一旁的康鹭言看了一会儿,而后又瞧了瞧坐在后头的秋致荀,最后望着苏择珩思索了许久,才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连连点起了头:“是。”

    “你叫什么名字。”

    “红花。”

    “红花……?”苏择珩闻言后挑了挑眉毛,略微思索了片刻后,才又问,“你与冯老爷是什么关系?”

    “女婢是冯府的丫鬟,本在夫人手下做事,是夫人的泡茶丫头。”

    “你说你杀了老爷,是如何杀的?”

    “我知道老爷若无他事,每日申时前后一定会去藏宝阁清点宝物,直到晚膳时间,是以我提前进入了阁中,躲在屏风后头,趁老爷不备,先用绳子把他勒晕,之后又用阁中方几上的短刀,刺入了他的中腹部。”

    “噢……倒是和康小兄弟说得一模一样。”苏择珩摸着胡须点了点头,“你有藏宝阁的钥匙?”

    “没有,我是自洪管家那处偷的。”

    “原来也是从洪管家那里偷的。”苏择珩又道,“那你是如何偷的?”

    “昨日下午未时左右,夫人让洪管家去寻了旁边这位鸦哥儿和他的妹妹小喜鹊过来,交代关于卧岚山庄日后修整的事宜。那时候我给洪管家泡了茶,鸦哥儿说他要端过去,结果却洒在了洪管家身上,而我知道洪管家的钥匙都放在怀中,便主动提出要带他去更衣。洪佩伦和老爷一样,是个好色的,动不动就会揩油,一听我这么说,他当然高兴,便同意了。就在服侍他更衣的时候,我把钥匙偷走了。”红花答道。

    “过程差不多,就是人换了。”苏择珩再次评价道,“不过你刚才说,是夫人唤了洪管家,将康小兄弟——也就是鸦哥儿——以及他的妹妹寻了过去,意思是……其实他们兄妹二人见的,是夫人?”

    “怎么可能!”一旁的康鹭言此时突然道,“人家可是冯亘的妻子,会屈尊来见我?我自始至终见到的,就只有她的丫鬟而已!”

    听到这话,苏择珩却是皱了皱眉头:“康鹭言,公堂之上,我问谁,谁便答,若你未被问到,就当安静听着,你可明白?”

    苏择珩的言语突而转作严肃,叫康鹭言吓了一跳,最后他是怔愣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