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盖月亮,将隐藏在深山的苗寨蒙上一层阴翳。

    一只只银色蝴蝶从窗沿飞了进去,落在卧室内熟睡的几人额心,如光点般消散,融进皮肤。

    白银嵘站在吊脚楼三楼,冷风吹动他的袍角,猎猎作响。

    阿朵从暗处走出来,不解道:“巴代雄,您为什么要和她说寨中的事?”

    寨中规矩对于外人来说,是绝密,就这么告诉了芸司遥,难道不怕直接把人吓跑吗?

    白银嵘看着暗沉的夜色,忽地笑了,轻声呢喃,“想走的人是拦不住的。”

    阿朵道:“您为了几个外乡人,已经惹了族长不快,他们会不会对您……”

    “塔莎拉年纪大了,”白银嵘指尖悬停着一只漂亮的银蝶,声音轻而又轻,“是该换一任新的族长了。”

    阿朵莫名打了个寒颤,低声道:“是。”

    白银嵘将掌心的纱布拆下来,银蝶落在他掌心,伸长了虹吸式口器,吮吸他掌心的血液。

    “金蚕蛊的种子成熟了吗?”

    阿朵恭敬道:“还差七天就能成熟。”

    掌心被匕首划开的血痕缓慢恢复原状,白银嵘喃喃,“七天……”

    银蝶蛊虫已经寄生在了封德海三人身上,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他都能掌握到他们的行踪。

    阿朵:“您为什么不直接下蚀忆蛊?”

    下蚀忆蛊是他们对外来人最简单也最常见的清除记忆方式。

    这蛊虫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被寄生后,蛊虫啃食完大脑,整个人基本就废了。

    阿朵:“银蝶是您的伴生蛊,每一只都凝结了精血,一年才能炼成一只,您就这么浪费了三只……”

    白银嵘:“他们还有别的用处。”

    银蝶比蚀忆蛊更为温和,不仅能定位,还能模糊记忆,短暂操控人的行为。

    它是这个寨子的蛊王,只听白银嵘一人的命令。

    白银嵘:“其他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阿朵道:“我都吩咐下去了,不会出什么岔子。”

    封德海他们不能带着生寨的记忆下山,身为寨中祭司,白银嵘更是规则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