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庸把事态说的如此严重,也让这些退伍的军人们心中有些忐忑。

    倘若是辛帅说这种话,哪怕一分钱都没有,这群汉子也会抢着报名,谁跟他们抢他们跟谁急。

    但陈庸只是一个刚刚接触的“东家”,还有另外一个让他们厌恶的身份,读书人。

    收了钱替他工作,这没问题。

    但收钱玩命,这就要另说了。

    何况这些人从军中退下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家人吃饱穿暖,现在好日子刚开了个头,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拼命,任谁心里都不太乐意。

    陈庸也不想强迫这些人,若是最终一个人都没有,那他自己也会去完成那个危险的实验。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后,还是有三个人站了出来,愿意做这件事儿。

    其中一人就是庄三木。

    他之所以站出来,更多的还是处于一种歉疚的心里。

    对陈庸一开始的轻蔑,对袍泽陈自立的口不择言,都让庄三木心里充满了歉疚,何况陈庸还给了他婆姨一个好差事,三个原因一起,促成了庄三木的挺身而出。

    至于另外两人,田全,梁进,他们的理由就很简单。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俩也是此次平西军退伍军人中,唯二的光棍。

    若不是陈自立的书信,这俩估计就要搭伴投奔土匪去了。

    反正没有后顾之忧,若是事情成了就能得到一百两银子,足够俩人成家立业。

    至于死了之后的抚恤金,二人痛快的表示全部分给其他兄弟。

    活下来的平西军人,就是这么的团结。

    陈庸认真的说道:“这件事儿虽然危险,但我会确保危险在可控范围之内,死亡的几率不会超过三成。”

    田全拍了拍胸口,道:“无妨,我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现在活得每一天,都等于白赚。若是死了,我也可以早些去九泉之下见我家人。”

    梁进也是这个意思。

    然而陈庸却看出来,这俩并非口头上说的那么洒脱,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

    生活没了希望,人就会产生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给人希望这种事情,陈庸还是很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