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得色:这算什么呀!再肉麻的也说得出。

    他含一口酒,咽下,挑眉瞅我。说:说,我爱听,越肉麻越爱听。

    他就知道我这么个人,说就天下无敌,其实一真刀真枪就有心无力。脸一红,不再搭理他。

    张若雷帮我夹了一口菜,想放我面前的骨碟里,又一想,说“啊。”

    示意我张开嘴,我左顾右盼,红霞满腮,跺脚轻声骂他是个老不正经的,让他少给我难堪。

    他笑而不语,把菜落在我面前碟心。

    “梅子,我妈的护照,我已经帮她办好了。”

    “护照?”

    我顾不得再吃。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是真的。我想把你和我妈都送出去。”

    “为什么?”

    我大惑不解,当时以为他也就说说罢了。

    “你别大惊小怪。”

    他挟一口菜填进自己嘴里。

    “你是不知道,我就拿了绿卡,我爸也不是中国籍。你没见新闻,中国多少高端人材,有钱人,有名有份有地位的人其实都不是中国籍,都入了外国籍了。”

    我神情一松。

    “那倒是。”

    今天这脆皮鱼肠做得委实不错,我多吃了两口。

    “老太太自然是投亲靠友,我想把你也……”

    我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我嗔怨瞅他一眼。

    “你知道我顾虑什么?说得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不说话,大吃大嚼。我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