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怀疑,而是无论是霍怀慎还是太子,他们二人都太坦然了,说出来每一句话都值得怀疑,可偏偏加在一起就没了可指摘的地方。

    小半个时辰后,霍怀慎戚钰二人一前一后出来。

    二人没有说话,沉默着往外走,直到走到一片凉亭下,江直远远的拿着大氅等着,霍怀慎停在太子殿下身后不远处。

    “霍怀慎你是活够了?”戚钰转过头,面上薄怒,“你是觉得陛下好糊弄,还是觉得这宫中的人都是瞎子?!”

    霍怀慎不语。

    戚钰更加生气,“若是你今日来东宫时被人见了,又或者孤宫中有陛下的探子,那时你又该如何?!”

    “让宣平侯府阖府的人陪你一起被砍头?”

    太子殿下捏紧了拳头,“再或者,孤将一切都捅出来……没有所谓紧急军情的信,没有所谓遭人偷袭,你又当如何?”

    “不如何。”霍怀慎看着太子殿下不知是气得还是冻得,身子不住的抖,他招江直拿着大氅过来给他披上。

    “臣送殿下回去。”

    “不用你送,孤找得到回去的路。”戚钰脾气上来了,跟个暴怒的小狮子似的,根本听不进一点话。

    霍怀慎叹了口气,“臣自闯宫门的那一刻便想好了,所以进了宫门都是躲着人的,而且臣的的确确在东宫不远处做了手脚,陛下派人去查也找不到纰漏。”

    “你……”戚钰恨不能将人一脚踹出去。

    “殿下不必担心,若真的出了纰漏,臣也会将您摘出来……”

    “滚!”戚钰终于忍不住出脚了,狠狠的踢在霍怀慎小腿上,“孤怕过什么?!就你那么几句你以为能瞒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