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本官废了很多功夫心力,所以,不想上公堂,有人和本官叨叨个没完。你们不准接此案。”

    刘公宰一愣,凝眉道“大人,严府的严大老爷昨日确实来过,我们还在商议,准备做有罪辩护,您看……这也不行?”

    “什么有罪辩护?”桂王道“什么罪都不行,你们要敢接,我就让你们在公堂上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刘公宰嘴角抖了抖。

    “大人,祖师爷说过,请讼是每个人的权力,他们要请讼师辩护,这是正常的,您若是不准,这就有些霸道了。”薛然愤愤然道。

    桂王摆手,不想啰嗦,“我是来通知你们,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至于讼师的职责和操守,祖师爷的规定你找祖师爷告状去,这和我没关系。”又道“在我这里就收我的规矩。谁不服?”

    “不敢。”程公复含笑道“大人既然有指示,我们西南一定照办,配合。”

    桂王露出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顿了顿又道“还有件,和此案有些关系,但是更有趣。”

    西南几位先生一脸平静,心若死灰地等着“刘县令”说他认为的更有趣的事情。

    “我和杜九言打赌。如果她赢了我给他一万两,递交辞呈不做县令。”桂王道“如果她输了,她立刻上交讼师牌,永不从讼师一业,并给我一万两。”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程公复呵呵一笑,道“这……确实有趣。”

    有趣到他如此年纪,还是头一次听到县令和讼师打赌,比赛破案。

    不知是不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也不对,刘县令……和他年纪相差无几啊。

    程公复端茶喝了一口,没接话。因为他很清楚,“刘县令”还有话说。

    “作为杜九言同行,你们就赌本官输把,也押一万两。”刘县令道“这样,到时候要是本官赢了,本官赔你们一万两,要是本官输了,你们就赔本官一万两。”

    不等几位先生暴跳而起,刘县令又道“这对你们没有坏处,不管谁赢谁输,你们都少了一个眼中钉啊。”

    “我走了,你们心里多高兴。杜九言走了,想必你们也高兴。这赌局多划算,运气好你们去了一个眼中钉还得一万两,运气不好也就拿一万两而已。”

    “西南这么多年积累,钱财不计其数,这点钱值得。”桂王起身,哈哈一笑,道“是很有趣吧。”

    他那山羊胡子一抖,吊梢眼睛吊的更厉害。

    实在是丑的奇奇怪怪。

    “好。”程公复应了,“还是那句话,大人说什么西南都会全力配合的。”

    桂王打了个响指,“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要是本官输了,灰溜溜离开的时候,你们可千万记得奉上一万两啊。”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这什么人,简直是强盗啊。”刘公宰道。

    郑因算了算,推测道“刘县令这是和杜九言各赌一万两吧?现在刘县令拉上我们,那么不管结局他是输是赢,他就是一分钱不用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