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黑屋,里面住着他,每次得见光明,都是因为哥哥提了星光而来。

    哥哥是他的全部,哥哥只要予他一点星光,就能照亮他的整片天空。

    他的小黑屋也只有哥哥能来。

    他意识最深处的世界太黑暗了,只有哥哥能找到来这里的路。

    “哥哥......”林层澜看着星光呢喃。

    对方沉默着拥他入怀。

    “你不会迷路的吧,”林层澜轻声说,“你一定要记得来时的路,一定,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阿澜,我一直在。”他哥不止一次说这句话,他却好像总是忘记。

    林层澜喃喃应着:“对,你一直在,不是梦......”

    也不能是梦。

    十二月初的首都已经很冷了。

    前几天下了场初雪,雪很大,和南方的雪不一样,干燥而厚实。

    林层澜被室友们拉着在雪地里撒欢了一下午,回去后成功得了重感冒,今天还没见好。

    “真是被暖气惯得娇气了。”

    林层澜自言自语一句,无谓地把显示着38.5度的温度计搁一边,拿起书往外走。

    “你要不请个假歇一早上了,”走得晚的舍友在厕所,一边刷牙一边探出头来说,“中午我给你带饭。”

    “没事的,快周末了。我先去教室了啊,给你占位置。”林层澜说完便开门关门走了。

    “周末你也不休息啊,”舍友叹了口气,吐出牙膏沫子后评价,“神人。”

    周末下午,林层澜给学生上完补习课回来,直接去了机房。

    “来了?”几乎是他进去的同一瞬,秦岩和他打招呼,像是眼睛没离开过门口,就等着他来。

    “嗯,晚了点,不好意思。”林层澜在他和另一个小组成员牛治旁边坐下,“做到哪儿了,我现在什么任务。”

    牛治在和他讲着,秦岩打量了他一下,径直起身去楼下自助售卖机买了三杯热饮上来,分给他俩一人一杯。

    “下次骑共享单车记得戴手套和口罩,”秦岩帮他插好吸管,“眼泪都冻出来了。”

    林层澜被冻得通红的手僵硬地点着鼠标,也没向那杯热饮取暖,他礼貌地说:“谢谢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