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嗯”。出口后,她意识到这声音又干又涩,并且低得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然他还是听到了,她听到他在说,“醒了便穿衣服洗潄去吧。等会我便送你回去。”

    “可是,你家母亲……她,她不会怪罪于你吗?”

    “她此时并不在府中,等她回来,我自会向她解释。”

    她“哦”了一声。

    想起昨夜人群中并没有他的影子,想是像怜儿说的他一直秦府居住,他今日前来,又是听了谁的话?虽然甚是疑惑,但也不便问他。

    见他仍站在窗口背对着她,她便立刻穿了衣服,去了侧室的洗浴室。不知道是谁已经帮她把一盆水放在洗浴室了。她便拿水洗了。

    心仍是慌得让自己控制不住。

    “他有钱府二小姐,有他老师家的师妹,还有其它不知道的七七八八的,我这是怎么了?”她在心底里怨着自己无端的慌乱。

    洗浴完毕,她在洗浴房淡扫了一层粉底,拿了铜镜端详着自己。

    镜中虽是自己的相貌,然她心里却想着钱府二小姐和陆岩师妹,又该是何等的花容月貌,能教他一往情深。从小到大对容貌还算自信的她,此时,竟没有半分底气。

    想到他还在房间等候,她便放了铜镜,走至刚才睡觉的房间,见他还呆站在窗口,背影和刚才一样,似是动也没有动过。

    “我已洗潄好了。”她说。

    “包裹呢?”

    “哦,忘记了。”也许太过慌乱,她竟忘记了收拾包裹了。

    她忙收拾了包裹,放在手上,说道“好了。”

    他回转过身,并没有看她,却从她手上拿过了包裹。

    那一刻,他的手和她的有片时的碰触。

    他的手有点冰凉。

    提了包裹,他一句话也没说,便先行往门外走去。她便跟在后面。

    在门边,她被那几个看守她的男丁拦了,昨天阻挠怜儿送饭的那个男丁看着陆岩说“四少爷,夫人说过了,她哪都不能去。”

    陆岩说“你们怕夫人,就不怕我么?”

    那男丁的手并不缩回去,只说“这……这恐怕……”

    陆岩说“哪个再敢阻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