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朝着宋军的包围圈冲撞了过去。

    “将军小心!”就在萧挞凛率军全力突围的时候,一员辽将突然策马挡在他的侧面。

    这员辽将刚挡到他的面前,一支飞来的箭矢就穿透了他的咽喉。

    辽将缓缓的从马背上倒了下去,一头栽在满是尸体的地上。

    眼看着那辽将栽倒下去,萧挞凛惊的满身冷汗,连忙伏下了身子,他身旁的亲兵则团团的将他簇拥在中间。

    远处,花青伸手把长弓背回身上,懊恼的用拳头朝大腿上砸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娘的,遇见个捣蛋的!”

    红秀骑虽说一直在极力的想要抵挡住辽军的冲击,可她们毕竟人数太少,在辽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红秀骑的包围圈刚被撕开一条口子,萧挞凛就领着一队骑兵从开口处冲了出去。

    无数辽军紧随其后跟着冲了出去,包围圈中,被撕开的口子是越来越大,无数的辽军像潮水般从这条裂口冲出,跟在萧挞凛的身后,向着远处奔去。

    西塞军官兵哪里会容辽军撤走,在辽军冲出包围圈之后,他们紧随其后,跟着掩杀了上去。

    一逃一追,西塞军足足追赶了十多里,箭矢不断的朝着在前方奔逃的辽军飞去。一个个辽军中箭从马背上栽落,那些死了的倒也罢了,没有死的,还在地上翻滚哀嚎,不是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踏死,就是被西塞军手中的朴刀和马枪扎穿。

    一脸鲜血的柳素娘领着夜刺营冲在最前面,这一战,夜刺营斩杀辽军总人数超过八千人,每个夜刺营官兵的战马上,都拴着五六颗辽军的头颅。

    头颅随着战马的跑动来回的摇摆着,就像是一只只晃动着的葫芦一般,让人看了,不由的就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十二万辽军,逃出去的不足三万人,更多的辽军倒在了战场上,也有一些人在逃出去之后,并没有跟随大队,而是各自跑散。

    杨荣骑着马,走在刚经历了一场惨绝厮杀的战场上。遍地躺的都是死尸,这些死尸中,绝大多数是辽军的尸体,其间也有不少西塞军官兵的尸体。

    一个西塞军士兵静静的躺在战场上,他的身上压着一匹死去的战马,在他的身旁,则躺着一个没了一只耳朵的辽军。

    杨荣翻身跳下马背,轻轻拨开那西塞军士兵的嘴巴,竟看到他的嘴里咬着一只肉肉的耳朵。

    追杀辽军的官兵们渐渐的都回来了,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没有一个人能高兴的起来。

    这一战,虽然打败辽军,可西塞军也蒙受了沉重的损失。

    五千多名战士战死,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所有的官兵全都围在战场上,看着那些同泽的尸体一具具被抬走,官兵们的心情已是压抑到了极点。

    对西塞军来说,这个损失是难以承受的,即便回到忻州征兵,新兵也不可能很快像老兵一样投入战场就能杀敌。更何况死去的这些人,过去都曾是和他们同一个锅灶吃过饭的兄弟姐妹。

    “将士们!”站在遍地尸体的战场上,杨荣一手按着佩剑的剑柄,对西塞军官兵们喊道:“你们都是好样的!”

    没人说话,几万名西塞军官兵的眼睛,全都望向了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