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抱着一沓作业本在杨今予面前放下,作业本上躺着未拆包装纸的水杯。

    “杨今予,你的。”

    作业本都是全新,各个科目。

    杯子是最简约的塑料材质,瓶口带过滤网,白色盖子。杨今予这才发现班里大部分人桌上都放着这样的杯子,用来泡五花八门提神的茶。

    曹知知在谢天身上占了个手头便宜后瞬速逃走,跑到这边来凑热闹,帮杨今予拆了包装,边解释道:“范老师给大家发的,1班都有,正好我要去打热水,替你接一杯吃药。”

    杨今予还游离在状态之外,曹知知已经把包装袋拆出来准备打水去了。

    闫肃目光注意到了桌上的退烧药,微微蹙眉,喊住了曹知知:“哪来的药?”

    “管谢天要的啊,上回他发烧吃的这个,一下午就好了。”

    “哎叫我干嘛?”谢天不知道从哪闻声围了过来,嗓门不比方才唱歌小,“对对,就这个药,管用!”

    杨今予的座位前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本就稀薄的空气让人更加难以呼吸。

    ......不过是发个烧,突然被弄成了人尽皆知,杨今予不适地往墙边挪了椅子,口罩又往上拉了一分。

    默默塞上了耳机。

    耳机里的鼓点一瞬间将他与外界隔离,打闹嬉笑皆被自动屏蔽在视线以外。

    以至于那盒药被闫肃拿走了他都没有察觉。

    后来曹知知踩着上课铃打水回来了,将热水推过三八线,曹知知拍拍他,示意他摘一下耳机。

    “闫肃说你不能吃那个药,那个药是治感冒引起的发烧,但你是因为伤口发炎,所以他把药拿走了。”曹知知谨慎地看看他的胳膊,还算知分寸,没有大声说。

    曹知知从闫肃那里听说了杨今予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没传出去。

    因为从小与闫肃一起长大的缘故,她潜意识认为男生受伤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闫肃便是那样。

    “哦。”

    杨今予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塞上了耳机。

    快放学的时候,曹知知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先别走,等人走完了,我让闫肃给你看一下伤口。

    杨今予本能地又要拒绝,曹知知笑嘻嘻做了个“达咩”手势,又推过来两张字条——

    1.放心,他是专业的,不疼。

    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击掌颜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