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臣不敢置信,但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声音,的确是母亲的。

    “母亲……莫要跟孩儿开玩笑。”

    韩子芳异常的冷静,她并没有因为谢寒臣惊愕的模样而慌张,缓步走到谢云跟前,将他脸上杂乱的头发整理着。

    “废去他功力的药是我亲自喂他的。”

    “为……什么?”

    “因为……那时的谢云已不是从前的谢云了。”

    “母亲,我不明白……”

    “还记得凰教是因为什么罪名被屠教吗?”

    “谋逆之罪。”

    “对,谋逆之罪。”

    谢寒臣慌张的解释着:“但这是莫须有的,是韩子昂想一权独大,给父亲的欲加之罪。”

    韩子昂听到自己被点名,不禁扶额,他可从来没这么想。

    “子昂,不会真是杀了姐姐家吧?”苏果儿悄声问道。

    “连也这样想?”

    苏果儿叹道:“平日里杀伐决断,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韩子昂冷哼一声,没再理会苏果儿,苏果儿一脸委屈的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向着秦清这边偷觑着。

    秦清无奈的摇摇头,这女人真是一时也不歇,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看他俩打情骂俏。

    只见韩子芳发出一声嗤笑,她转过身盯着谢寒臣:“不,事实父亲确实是想谋权篡位!八年前的中秋正是他起兵造反的前一天,他一世自傲不拘,却没想到朝廷早已知晓了他的计划,在中秋那日派兵来围剿凰教。”

    “不!这不可能!有母亲在,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呵、可笑的是他从头到尾都瞒着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端倪,新帝我是了解的,远不像看上去那般软弱,可他却根本不听劝告,终究还是酿成了大祸!”

    谢寒臣指向韩子昂,他眼里满是不信任,即使说出这些话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他呢?那日我明明见他带兵闯进教坛!父亲被他一剑刺中,这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的!”

    韩子芳上前轻轻抓住谢寒臣的胳膊,慢慢压下:“臣儿,子昂他是对我们有恩的,不可如此无礼,那日新帝因着子昂是与我一母所生的亲姐弟,担心他不忍下手,故而派了其他人来,我隐隐觉得那日恐有不测,才休书一封派人给子昂送去,没成想竟是一念成谶,幸亏他赶来的及时,假借剿灭之意,救了我与父亲,那时还小,所看到的那一剑只是刺在了父亲的右肩。”

    谢寒臣楞在当场,原来他所想要报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恩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韩子芳继续说着:“为了保险起见,我让长风先带离开,他武艺高强、对父亲忠心耿耿,定能护周,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一夜腥风血雨过后,子昂派人传来的消息是长风抱着被逼至悬崖,最后跳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