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在阮羡鸾眼中他好像只是个普通内门弟子,再无特殊之处,自己拾到一只她遗落的香囊却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像是步步为营,策划许久,却一子错,接下来似乎满盘皆输。

    沈陵越想越觉得心口郁结,干脆倒下躺在床上。

    他有些茫然,为何自己如今竟有些古怪?

    莫非修为太低的原因?

    自从下山历练以来,因着修为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少事情都脱出了他的掌控。

    想到这,他连忙起身打坐,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是阮羡鸾。

    她眉眼间有些犹豫,轻声问道:“我可有打扰沈师弟休息?”

    沈陵唇角轻抿,眼中一下亮了几分,喉结滚了两滚:“并未。”

    如果阮羡鸾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说一句:前生的我你爱答不理,今生的我你高攀不起。

    阮羡鸾坐下,开口:“我觉得如烟姑娘这一事还需再查上一二,寻常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多悲伤至极,而姜秀才躲躲闪闪,避讳不已,这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沈陵心想:原来是来商量如烟一事,哦。

    他顿了一下,点头:“那师姐打算如何?”

    阮羡鸾手指在桌上比划,似乎在部署作战计划,“我想去拜访一番如烟姑娘的未婚夫,就是姜秀才为如烟姑娘定下娃娃亲的那位卢秀才。”

    片刻后,卢秀才门前。

    此时已是下午,烈日当头。

    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槐树,将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地上,还有不少斑驳的光斑,风过时,光斑互相追逐,像是逃避着什么。

    阮羡鸾前来寻他时,他正在院前中一颗大槐树下乘凉。

    卢秀才面色发黄,有些灰暗,眼下还有一片乌青,下颌角和脸上的曲线格外显眼。他身着一身长袍,风过时他的衣裳贴在身上,有些空落落的,显得他有几分清瘦。

    见到阮羡鸾和沈陵,他唇角微弯,微微作揖:“敢问二位何人?找在下又有何事?”

    阮羡鸾从善如流的开口胡诌:“我与师弟是个修仙门派的外门弟子,去年路过此地,如烟姑娘与我二人相谈甚欢,我这个师弟更是对她一见钟情,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日又至故里,特地前来拜访如烟姑娘,却得知如烟姑娘已是香消玉殒,可惜可惜...”

    说罢,她连连摆手,眼底似乎还有真情实意的难过,又有些哽咽的说:“我这个师弟痴情,不肯相信,听闻阁下是如烟的未婚夫,今日冒昧打扰,想问问如烟姑娘在这一年发生什么了吗?可还有什么遗愿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