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几步外看着他,不禁牵开唇角笑了。

    他有很善良很阳光的一面,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调色盘,会表现出什么颜色来,完全要看把他放在什么环境里。

    环境越混乱,他所表现出来的品格就越浑浊。

    李拜天放下相机,看着我笑了一眼。然后想起点什么,急忙端起相机来对准我,镜头的闪光的时候,我抬手挡了下眼睛。

    李拜天走过来跟我聊天,说:“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说:“这话该我问你吧,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爱心?”

    他不悦地挑了下眉毛,“哥一直很有爱心。”

    “嗯,就是没用在正经地方。”我回答。

    我太鄙视李拜天的滥情了,哪次碰见他身边没点儿莺莺燕燕,李拜天也知道我很鄙视他这点,但是明确表示,自己改不了。

    作为普通朋友,我不想管他。

    就这样平淡地又相处了一年,李拜天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白菜了。我很争气,光拿奖学金,就够养活自己在北京的生活。

    大三下学期,我开始着手准备考研,图个清静,打算搬出学校宿舍,到外面自己生活。

    李拜天朝摄影的方向越走越远,拍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袁泽依然在日本,经常给我宿舍里打国际长途,聊天,扒瞎,还是挺热情的。

    王美丽还在z市,混得风生水起,偶尔不免和刘舒雨有些摩擦。

    那天王美丽打电话告诉我,“我终于知道李拜天为啥没和刘舒雨分了。”

    “嗯?”我随便关心一下。

    王美丽说:“当年刘舒雨她爸死的时候,她跪下来求的李拜天,说不让李拜天甩她。”

    “什么跟什么呀,可能么?”我说。

    王美丽:“真的,上次跟你动手那小姑娘,亲口告诉我的。我现在跟她玩儿的可好呢。”

    我说:“至于么。”

    王美丽想了下,说:“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舒雨在这边儿和一个老头好上了,那男的闺女都上初中了,这事儿李拜天估计还不知道呢。”

    “真的假的?”

    “要不你试着去问问李拜天?”

    跟王美丽挂了电话,我默默地纠结了一会儿。我真的有点想不通了,刘舒雨真的至于么,为了不让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拿自己死了爹来装可怜,还下跪?这种行为根本不叫痴心深情,这叫下贱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