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哥……”

    他遽然转身,袖中短剑激射而出,堪堪贴着瑶英的胳膊擦了过去,雪白剑尖深深地扎进甲板里,碎屑飞溅。

    一瞬间,杀意滔天。

    凉意随着短剑从胳膊传遍全身,瑶英的呼唤咽了回去,瑟缩了一下。

    李玄贞恨谢氏——所有人心知肚明,是以,谢氏这边的人无事绝不会提起李玄贞,李玄贞也不会出现在谢氏面前。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李玄贞,有时候他们共处一室,也没有打过照面,服侍他们的奴仆会想方设法让他们避开彼此。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长兄名叫李玄贞时,瑶英打了个哆嗦。

    她没有想过杨长生就是李玄贞,哪怕杨长生和阿兄眉眼相似,她也没有多想。

    现在她信了。

    书中说李玄贞性情阴郁,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对一个人好时,可以把心剖出来给她,当他失望时,手段酷烈决绝,你死我活。

    果然如此。

    前一刻他还在含笑和她说话,答应登岸以后陪她和李仲虔吃几杯酒,还笑说上元节时带她去看灯,一转眼,他冰冷的手指掐住她的喉咙,恨不能把她活活掐死。

    在赤壁的他虽然沉默寡言,分明是一个古道热肠、锄强扶弱之人,为什么才回到魏郡,他就大变样了?

    因为唐氏的死,所以他要报复所有人吗?

    瑶英喉咙嘶哑肿痛,咳得满脸是泪。

    李玄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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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表情地看着甲板上的短剑:“你是谢氏之女,今天我不杀你,以后我下手不会留情。”

    从前种种,一刀两断。

    他转身走了。

    瑶英咳嗽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拔起甲板上的短剑,出了一会儿神。

    李仲虔的声音飘了过来。

    她连忙收起短剑,拉高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红痕。阿兄性情暴躁,要是知道李玄贞伤了她,不会轻易罢休,他现在远远不是李玄贞的对手,伤了李玄贞的人下场都不太好,而且李德还在一边虎视眈眈,这事得从长计议。

    当年唐氏、谢氏、李德之间的一笔乱账,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李玄贞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既然他刚才没有痛下杀手,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总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