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夕的两个丫鬟分别叫彩屏和彩云。

    她俩互相搀扶着,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想要跟着梁家人回梁府,却被梁府管家拿着棍子驱赶,“滚!你们都滚远些!要不是你们撺掇千夕小姐,她也不会做出得罪那乡下寡妇的事!也就不会有今日这遭遇!”

    彩屏立即道:“管家,冤枉啊,劫持清河县主女儿的主意是小姐自己想……想出来的,我们几个怕闹出事端,还竭力劝说她不要这样做,就算做,也要和月如小姐他们商量,可千夕小姐不听劝,还说我们僭越,做奴才的都敢管起主子了!管家,我们本就是梁家奴仆,不回梁家,就无处可去了啊!”

    管家冷笑,“就你们这样的脏东西,已经配不上梁府的大门了,快些滚开!”

    “我们离开梁府也可以,可不可以把我们的卖身契书还给我们?”彩云哀求道。

    “嗬,想的倒是挺美,都滚!再不滚,打断你们狗腿!”管家厉声呵斥。

    彩屏和彩云披着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流着眼泪转身离开了。

    “彩屏姐,怎……怎么办?我们身无分文,也没有拿回……卖身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彩云抹着眼泪抽泣。

    “我也不知要去哪里,或许我们只能在大街上做乞丐,或是进青楼做妓子”,彩屏一脸讥讽和自嘲,转瞬,她又恨道,“哼,都是清河县主那个臭寡妇害我们这样的,这个仇我彩屏一定牢牢记着!”

    彩云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彩屏姐,你不觉得梁府的人对我们太过绝情吗?主意都是千夕小姐出的,我们被迫去帮她,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

    彩屏一脸苦涩:“我们被人看光了身子,本就名节受损,再加上当众拉稀,已经成为了帝都的笑话,国公府怎会要我们这种有污点的下人?”

    两人互相搀扶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看见她们,纷纷捂着口鼻,远远地避开了,然后指着她们交头接耳地嘲笑。

    甚至,有几个老光棍想要把她们捡回家当媳妇。

    彩屏和彩云吓坏了。

    “彩屏姐,怎么办啊?呜呜……”彩云哭得很伤心。

    彩屏无奈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晚上的时候,找个池子洗澡,再偷几件衣服穿。以后慢慢再看。”

    “好”,彩云颤着声音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两人瑟缩在街角,正绝望的时候,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的帷帽很长,白纱一直垂到脚踝,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和身形。

    她先递给彩云、彩屏两个馒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小声道:“唉,你们真是可怜,若是我有本法让你们重回国公府,你们愿意回去吗?”

    彩云惊喜不已,“愿意!我们愿意!你有什么办法?”

    彩屏却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帷帽女子,“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帷帽女子低声道:“你们都知道,帝都很多世家小姐都爱慕骁勇小将军,想要嫁给他做正妻,可有人挡住了我们的路,只有除掉挡路人,我们才有机会上位。所以,我和千夕小姐有共同的敌人,你们只需帮我送一封信给梁国公或是梁月如小姐,你们就能继续留在国公府。”

    彩云连连点头,“好,我们帮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