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是为了她,不过是因为花辞镜挡了他们的路。

    萧以珍怒上心头,也顾不得这是在何处,将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是为了你的帝位,你杀花辞镜不过是因为她挡了你的帝位罢了,你忌惮她,即便嫁给你为正妃她也始终不能够为你所用。所以你只能除之而后快。”

    “我以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待我会不一样,我不怕你利用我,只要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就够了,没想到,在你心里,终究是皇位和权力大过一切。”

    “今日我看清了,也不再奢求什么,但既然嫁给了你,我作为襄王妃,谁也休想撼动我的位置,你不行,晏如也不行!”

    萧以珍素来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她是爱沈诏言,可她在沈诏言心里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那么她,又何必为了那少得可怜的垂怜而苦苦期盼。

    她要做的,就是保住她襄王妃的尊荣,就像她的姑姑萧皇后,虽是继后,那也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么她,同样也可以。

    花辞镜有襄王妃的名号如何,她是继妃又如何,待来日沈诏言登基为帝,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的,只有她。

    萧以珍决绝的离开后,没多久沈诏言也离开了。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晏辞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

    晏辞没想到,她竟然无意中听到了自己前世的死因,她查了这么久都无果的事,竟然被萧以珍以发泄怒火的方式道出。

    她知道沈诏言不爱她,不爱到亲眼看着她死,她甚至想过,是因为她占据了他心上人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在大婚之日被他除掉。

    原来,还是她浅薄了。

    她早该知道,沈诏言此人,是不会被情爱所牵绊,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兄弟三人中脱颖而出,荣登大宝。

    她今日进宫是专门来见天庆帝的,一是为了探听一下天庆帝对花家的态度,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挽救一下即将被流放的花辞树,二来,她也是来看看天庆帝境况如何。

    可进了宫以后,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为了避开遇见宫里的人,她特意走了一条小路,没想到就看到了争吵的沈诏言和萧以珍。

    他们二人,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琴瑟和鸣,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早早的就摆脱沈诏言,不然等到最后发现,万般期待皆成空,那才是锥心之痛。

    晏辞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朝着明仪宫走去。

    天庆帝因身体疲惫睡了一觉,刚醒来就听到杨昭前来禀报,“小晏大人来了。”

    天庆帝浑浊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他一边从榻上起身,一边往外走来,吩咐杨昭道:“叫她进来吧。”

    晏辞今日穿的是素净的女装,看起来是个娇俏的女孩子,但她一进门,还是习惯性的向天庆帝行了男子的拱手礼。

    天庆帝看着晏辞所行之礼,蓦然笑了起来,“小晏卿,现在的女儿家都行这样的礼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