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凉走过去讨好的给韩琦捏捏肩捶捶腿,“爹,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韩家,您又不可能一直罩着我,剩下的路还得我自己走不是,您给我铺铺路,我才好走的顺畅些。”

    韩凉从病好之后懂事了许多,身体有疾的事父子两个谁也没有再提,也因为这个,韩琦不好对韩凉说重话。

    “去是可以,但别惹事,老老实实参加完宴会就回来。”

    韩凉嘿嘿一笑,“爹你就放心吧,那可是皇上眼皮子底下,我又不是真不要命了。”

    听到儿子认真的答应,韩琦的心放下了大半。

    除夕这一日,宫内宫外处处张灯结彩,百姓们也都早早的回了家,一家子老老少少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年夜饭。

    蒋卿卿随晏同林一起进宫赴宴,她如今因晏同林升为三品官员,已经有了淑人的诰命。

    老爷和主母都不在府中,晏家就由赵姨娘带着全府的人坐在一起用了饭,聊了会话,就都各自散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赵拾欢卸了妆,看着镜子里倒映出已经不再年轻貌美的容颜,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这一年多以来,她亲眼看着蒋卿卿将晏家的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仅独得晏同林的敬重和宠爱,从人人诟病的寡妇成了令人艳羡的诰命淑人,如今更是能进宫用宴。

    她不嫉妒是假的。

    原本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若是蒋卿卿没有嫁入晏家,那么她就不可能有诰命的身份,她的女儿晏辞也就不能进宫做御前女官。

    而她,也能做晏府后宅的女主人,说不定还能抬妾为妻,她的女儿晏如,也不必吊在韩凉这一棵树上。

    原本为女儿寻了门做正室夫人的亲事而沾沾自喜的她,因为蒋卿卿母女这一对比,登时就让她的喜悦荡然无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妾终归是妾。

    这也是她拼了命都要给自己的女儿挣一个正室夫人的名分的原因。

    她当初做妾是不得已,也受尽了做妾的桎梏,如今自己的女儿断然不能再为人妾室,所以即便韩凉是那般德性,为了正室的名分,她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为了一个正室的名分汲汲营营,自己的女儿晏如也是为了一个不成器的韩凉倒贴着也要嫁。

    而晏辞,却已经一跃成了女官,堂堂正正的立于朝堂之上。

    女子为官,那是大兴多少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晏辞却如此轻松便做到了。

    如此一对比,赵拾欢的心里就更加愤然。

    桂嬷嬷看着赵拾欢不愉的面色,打理头发的手放的更轻。

    却听到赵拾欢道:“想当年父亲也曾劝我不要做妾,我不听,想着咱们老爷没有正妻,妾与妻没什么分别。可没想到,他看似无情,实则是个专情的,自从有了正妻,哪里还正眼瞧过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