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姜蕴被这宫女冲撞时,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

    那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自成婚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疼着宠着,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到一点儿惊吓。

    这可倒好,刚出来参加个宫宴,就有不长眼的来欺负他的人了。

    “凭你说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本宫的爱妃这惊吓就白受了?她刚怀有身孕且胎像不稳,你这是蓄意谋害龙嗣,说,是谁让指使你这么做的!”

    沈诏雍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在奉天殿内,歌舞乐器声音戛然而止,伶人们极有眼色的快速退了下去。

    整个奉天殿内为之一静,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宫女磕头求饶的声音。

    宫女低着头,瘦弱的身子抖如筛糠,听到太子的话,她急道:“奴婢真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没想到会惊吓到太子妃,奴婢没有受人指使,奴婢是无心的,望殿下恕罪。”

    沈诏雍冷冷的睨了那宫女一眼,突然就转向坐在上方的天庆帝,“父皇,请您明查,给儿臣和阿蕴一个公道。”

    天庆帝眸光冷冽,他见过无数明里暗里各种不入流的手段,深知这所谓的意外、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全都是有心有意所为。

    只是这背后之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将这心思动到皇嗣上。

    这不仅是对他这个皇帝的藐视,也是对皇权的挑衅。

    当即就道:“杨昭,人交给你了,一天之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杨昭俯首称是,阴恻恻的目光扫过下方害怕到几欲晕厥过去的宫女,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到了他手里的人,除了不能说话的,就没有不说真话的。

    宫女被带下去了,沈诏雍和姜蕴也以回宫召太医看看情况为由离开了。

    萧皇后看着沈诏雍夫妻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遗憾。

    差一点,就差一点,那碗热汤就泼到姜蕴身上了,到时候,即便不能吓掉她的孩子,也能让她因烫伤脱层皮。

    真是太可惜了,那热汤全浪费了。

    她收回视线,美滋滋的饮了杯酒,身心畅快。

    经这事一闹,天庆帝也没了兴致,又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天庆帝离开了,文武百官就更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谁知道刚才这惊吓到太子妃的事会牵连到谁的头上,眼下还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也顾不上吃没吃饱,就各自找了由头带着家人纷纷离开的宴席。

    晏辞犹醉的不省人事,被蒋卿卿搀扶着出了奉天殿,正好金瑶和金琅过来,从蒋卿卿手里接过晏辞,送她回了云阁。

    而此时,已经回到重华宫的沈诏雍夫妇,送了廖太医出门后,关上门,两人就坐在桌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