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杨见他如此,笑道。

    “尊驾错矣;我心在焉,是尊驾不在。”

    古意新回道。

    “何解?”

    周文杨敛了笑容。

    “任过去去,待未来来;心住当下,外邪自消。”

    古意新理顺红缨,横枪在膝。

    “不见过去未来,岂非茫茫然无所知?”

    周文杨皱眉反驳。

    “非也。心住当下,譬如你我坐此亦可见彼,虽知而不忧。一旦心失其位,神便失其主,忧虑自然横生。”

    古意新解释道。

    周文杨沉默片刻,似有所感:“这是你悟出的道理,还是《步掷金刚典》里的武谚?”

    “武典里的。未练武前我也大致如此,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明白。”

    古意新回。

    “本座听闻你上三榜后,家中依然在茂彦务农?”

    周文杨再问。

    古意新摇头:“是还有一些田,也未全荒废,但自我登天骄榜后,家中便门庭若市礼物不断,已不能说以田亩谋生。”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之谓也。”

    周文杨了然而笑。

    “那今后呢,你打算将一身业艺传给子侄后辈吗?《步掷金刚典》论名气还略大于《红日典》,可不好守啊……”

    他说着似乎想起别的事,眉心渐纠结。

    等待片刻,他意识到无人回话,转身看向古意新才发现对方正注视自己。

    “未来未来,尊驾之心却已早早搅和其中了。”

    古意新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