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第三人也是个男生,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却没有穿穗群原学园的校服,也没有穿其他学校的制服,只是简单的连帽衫和运动裤。

    这个男孩子和我差不多高,留着黑色的短发,相貌清晰熟悉,嘴角带着不屑的弧度,那双和我一样的红色双眼正漫不经心地扫向偷看他的○○君。

    我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的零崎人识,那时候他还没有染发。

    很快我们三人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这不是我在冬木市的家。

    ○○君对“我”说了些什么,推门进去。“我”和人识站在门口等他,很快从○○君家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橘发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露出愉悦热情的笑容。

    “原来还有两位小客人呀。”

    梦里面应该是没有声音的,我却不知为什么听见了他说话的语气,口吻,句子结尾上扬的尾音。

    下一个瞬间“我”是被刺耳的尖叫声和夸张的笑声吵醒,这两种声音强行将“我”从睡梦中扯出。

    “我”迟钝地睁开眼,艰难地将自己撑起身坐起来,才发现手被绳子绑住,嘴被白色布巾卡着合拢不上出不了声,此刻正处于陌生昏暗的房间内。

    这个梦的细节开始越来越清晰,不像是之前,带着朦胧和奇奇怪怪的扭曲。

    “我”似乎是在愣神,缓了一会才挪动身体,朝着将我吵醒的声音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一片血红,血红,还是血红。

    血红在地面上,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还有在人体上。

    我的视线中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呼吸间是浓重到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一阵一阵,视觉和嗅觉的冲击令我的大脑感到阵阵眩晕。

    “我”有点想吐,但吐不出来。

    尖叫声变得微弱,或者说已经是变成了破碎的哭喊声,伴随着吵闹夸张的笑声和说话声重新传入我的耳中。

    “我”僵直地坐在原地,眼睛都忘记要眨,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留下来,满是刺痛。

    满目的红色渐渐清晰。

    大脑在巨大冲击之下宕机了,但又恢复了缓慢的运转。

    视线有了焦点。

    “我”理解了现在的处境。

    “我”就这样无法动弹地,直面着○○君在橘发青年的刀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全过程。

    我向来认为我见惯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