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起窗帘,穿入卧室,再进到凌乱堆积的床褥之上。

    或许是解除到凉风的原因,被被子盖住一半的,属于林槐的小腿抽搐了一下。

    林槐在许久之后才醒来。他感觉嗓子很哑,身上到处都又疼又软,很不想动弹。疼是一定的,尤其是他被抓住按在床头一整晚的手腕,和其他某些譬如脖颈的特殊的地方。然而让他比较意外的是,他的腹部也有种隐隐仿佛疼又仿佛酸麻的感觉,仿佛还有什么东西顶着它似的。

    而软则是另一种感觉了。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块棉花糖,又或者是一块化掉的奶酪或者蜜糖之类的东西,绵软地化在被子里,却又感觉甜腻腻的,连每根手指都和床单的褶皱纹丝合缝,一点也不想动弹。

    脑子一点也不清晰。

    直到有人进来,坐在他身边,托着腰把他扶起来。那个人拿着杯子,似乎是想给他喂些水来。可林槐在感觉到硬硬的杯沿触到唇边时,居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舔了一下它的外沿。

    天知道他怎么用的是舔而不是喝。

    喝过水后,他又睡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了。楚天舒躺在他的旁边,手臂被压在他的脑袋下。林槐睁了睁眼睛,神情里茫茫然然,混混沌沌的,仿佛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感觉怎么样了?”楚天舒用手指卷他的发尾。

    “……不舒服,没力气。”林槐往他的身上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