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周然的三大罪

    奉天殿前。百官整理好自己衣服然后缓缓的步入大殿之内。来的时候姚广孝就已经跟周然说过了一些规矩，朝会的时候，官员是按照评级来站位的。而周然大概又是大明朝有史以来来参加朝会品级最低的那个官员。所以，周然直接就跟在了最后面，进入了大殿。站在人群的后面，周然打着哈欠。说实话，刚刚的那番战斗也不过就是提前预预热而已。对付这帮只会咬文嚼字的文官和他们讲理是最没用的，因为他们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所以对付他们周然选择的最直白的方式，把自己伪装成流氓一样，不和他们讲理，讲拳头，这样他们的无理碰上自己的拳头就会不堪一击。尤其是在朝会之外和他们讲理也讲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只在乎自己的那点利益，而真正奖励的地方是在这奉天殿当中。只有在这里赢得了胜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朝会开始前说的都是一些各地的灾情、民生问题。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大家早已司空见惯，回答也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增加救援力度，拨款，减税等措施。周然站在人群后面，困的直打哈欠。但奈何他身材挺拔，每一次打哈欠都让龙椅上的朱棣直皱眉头。这个时候，前面的国之大事讨论完毕，剩下的就是一些内部的小事情。朱棣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群臣说道。“可有本奏？”话音刚落，靠右侧人群当中的徐明第一个站出来。“皇上，臣有本奏！”看着徐明站出来，朱棣眉稍微微一挑，目光不由的看向，站在最后排打瞌睡的周然。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打瞌睡？他就一点都不怕的吗？于是他收回目光看向徐明。“说。”“臣要参南直隶，下邑县县令，周然！”果然，今天这架势是冲着周然来的。朱棣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周然，不知什么时候周然已经恢复了清醒的状态，看起来双目有神，完全没有一丝瞌睡的样子。他不由心里感觉有些好奇，这家伙怎么一下子恢复了战斗力？不过他能从周然的眼神里看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朱棣便冲着徐明说道。“朕已经责令锦衣卫将周然收押，并关入诏狱进行审查，却并未查到什么，你还有什么要参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朱棣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怒意。要不是为了迎合百官，他也不必将周然关起来。然而百官的不懂事，让他一个当皇帝的也是非常愤怒。若是几年前，百官敢这么对自己，恐怕他早已痛下杀手，如当初杀姚广孝一般。但奈何现在国家正处在一个急需安定团结的时候，只能是他这个当皇帝的付出一点了。徐明手持玉板道。“皇上，周然一共有三大罪！”“三大罪？”朱棣眉梢微微一挑。好家伙，前些日子还说周然欺行霸市，弄的民不聊生，要求调查周然。为了让这些百官们心里安慰，自己被迫将周然关进了诏狱。却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从他嘴里又弄出来了三大罪。朱棣也想看看这徐明究竟能说出个什么罪名来。“好，你说说看！”徐明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周然此官一共三大罪。其一，藐视朝纲，僭越无状，周然身居庙堂，不思忠谨，反于市井之间妄议百官，谤讪同僚，其行如野犬吠日，损皇上之威仪，乱国之体统，实乃大不敬！其二，背弃祖训，离经叛道。四书五经，圣贤之道，乃社稷根基，周然竟弃儒学正途，私习理学邪说，蛊惑人心；更纵容家中女子识字诵书，坏阴阳伦常，此等逆举，无异于掘大明礼法之根！其三，妄兴末业，祸乱民生。周然擅引奇技淫巧，私设工坊，致田亩荒废，百姓舍本逐利，市井凋敝。农为天下之本，彼却以机巧夺民之食，动摇国本，其心可诛！”洋洋洒洒一通下来，周然的三大罪被说的明明白白。随后百官当中也立刻有人站出来。“臣附议！”“臣附议！”“……”不一会儿功夫，奉天殿的走道上已经站满了人，全是要参周然的。周然站在人群后面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好家伙，自己这是成了公敌了啊！朝廷这么多高官都如此的痛恨自己，属实让他有些震惊。不过这也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都察觉到了工业化进程带来的影响，所以才会如此想要除掉自己。而越是这样，越能证明他们的无知。工业化带来的不仅是整个社会文明的进步。更能够让那些手里本来就握有资本的人赚取更多利润。而他们鼠目寸光，只是看到了自己当前的利益，而忽略了未来的市场。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取之心，根本就不打算接纳工业化的改变。这时坐在龙椅上的朱棣目光飘向周然。“周然，正好今天朕也让你来了，既然大家都觉得你有罪，那你来说说吧！”周然当即拱手站了出来。“回皇上，下官并不觉得自己有罪！”此话一出，百官顿时不满。“还说自己无罪，朝堂之外，你口出狂言，辱骂上官，这已经触犯了我大明律令！”徐明怒不可遏，当即站出来反驳周然。周然看向徐明嘴角一扬。“我骂谁了？”“你……你骂了百官群臣！”“皇上，他说谎，我明明只骂了他一个人！”周然此话一出，群臣震惊。好家伙，他承认了，但也确定了自己的进攻方向！这是要开撕的节奏啊！朱棣也直接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周然的攻击力竟然如此强悍，攻击方向也如此的刁钻。这个时候，他冲着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对方赶紧的凑了过来，小声的问道。“周然今早骂过徐明？”“回皇上，确有此事。”“呵呵，这小子！”朱棣哑然失笑。随后，他继续保持一副看戏的态度看向周然和徐明。徐明被气的浑身哆嗦。心中委屈和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直接跪在大殿前哭嚎起来。“圣上明鉴！臣蒙天恩，忝居秩宗之位，夙夜忧勤，不敢稍懈，唯以匡正礼法为念。然今有下邑县县令周然，跋扈恣睢，辱臣至甚！其于公堂之上，污言谤毁，几令臣无地自容；臣虽愚钝，亦知《周礼》定邦、《仪注》安民，乃祖宗垂训之根本。周然狂悖若此，非但折辱臣一人，实乃蔑视圣人所教、践踏朝廷法度！臣纵肝脑涂地，亦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臣愧对陛下，愧对先贤，更愧对天下士林！臣伏乞圣上垂怜，准臣骸骨归田，以全残躯。若得归隐林泉，闭门思过，臣虽死无憾矣！”徐明声音动容，哀若夜莺啼血，群臣无不红了眼眶。当即便立刻有人站出来。“臣恳请皇上为了祖宗礼法，从重处罚周然，以正朝纲！”“周然目无法纪，枉为人臣，臣恳请皇上严肃处理周然！”“礼部尚书被朝堂之上公然羞辱，此等大儒皇上不可不重视，恳请皇上削去周然官职，诛杀此人，以正朝纲！”“臣附议！”“臣附议！”朝堂之上，几十位官员纷纷站出来恳请朱棣诛杀周然。朱棣一阵的头疼，目光看向跪在大殿前痛哭的徐明，更是心烦意乱，当即冲着周然说道。“周然，你怎么说？”周然面对百官的刁难，却一点不慌。“皇上，哭谁不会，都不是三岁小孩了，既然徐大人想要告老还乡，臣觉得皇上应该应允才是！”朱棣心中狂笑。这小子，嚣张的有点过分了！不过朕喜欢！就得这样才能对付这些文绉绉的官员们。而周然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官员出来反驳。“周然，徐大人之所以告老还乡，还不是因为你的羞辱！”周然看向对方。“那我现在骂你一句，你是不是也要用告老还乡的招式逼皇上处理我？真有意思，你们这样道德绑架皇上，难道不算是欺负皇上不敢处理你们吗？”此话一出，刚刚站出来的百官一个个都是冷汗直流。欺负皇上……这特么不是欺君之罪吗？一时间，百官都紧张的要死，一个个连忙出来解释。看着百官慌忙出来解释的样子，周然不由笑了。“皇上，臣也恳请治他们这帮人的欺君之罪，以正朝纲！”朱棣疯狂憋笑。这小子，真是角度刁钻啊！道德绑架，哈哈，好一个道德绑架！一句话，直接让这帮官员们人人自危，甚至都忘了对付周然的事情了。不过，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朱棣清清嗓子道。“好了，让你们来是处理事情的，不是看你们吵架的，周然，徐明刚刚罗列的你的三大罪，你说自己无罪，那说说怎么无罪法吧！”“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