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夺去我的窥生眼，我便什么都不是。
“大人，你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灰了。可要入境？”鬼弥子看着我，眯了眯眼。
“嗯。”
待我应声，他自己将手划破，将血染在剑上。
眼前一片白茫之景，唯独脚下清澈如湖水一般，倒映着我们的身影，每一步踏上去，都会荡起一圈波纹。
身旁的鬼弥子忽地化作一团鬼火，在我左前方静静地行进。直到来到一座巨大的池子前才停下，池中的水呈碧色，池面萦绕着雾气。他这才又化作人形，站在我身后。接住了我的外袍。
我毫不犹豫地踏入池中，一步一顿走到了池中央。
水没过我的脖颈，只觉一阵寒意窜进身上各个角落，刺骨的冷，冷得生疼，但这无疑就是最好的药，身上裂口在慢慢消失了，只是与此同时，眼中的一切也渐渐消失了。
“剑气塑身，以目为介。运气好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重见光明，只是运气差的话，大抵要三年左右。”鬼弥子抬起手，将鬼气覆在池面上。
天地沉寂了一瞬，有关心境中的记忆冲开了我设下的封印，清晰的浮现，轰击着我的大脑，心脏“扑通”一跳，痛感再次出现。伴随它们的还有那场吞没整座城的大火，出嫁那日满院的尸首，人们的哀嚎和挣扎。
恐惧和痛苦一并袭来，侵袭了我的每一处脉络，横冲直撞试图打破我。
我猛吸一口气，蓦然睁眼，汗珠从额头滑落，许久未平复的呼吸，那种真实感尚停留在我体内。
恐惧，我竟体会到了这种情绪。于我而言已是罪无可恕了。
而鬼弥子也还在发怔。他看到了一切发生在心境中的事情，可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在这剑境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不，阴间本就是一处没有情绪的死寂之地，不似阳间那般，产形形色色的妖怪。
我唯一感受到的，便是在这一瞬离了剑境。
“鬼弥子。”
“在，大人。”
“灵人老头命不久矣，我也得去尘阁抹掉这一段前世记忆，魄引入书选在后日子时。”
“不行！”他原是要应的，却忽的改了口，“尘阁抹罪这并非是易事，你如今这般状态，魄引入书又在至阴时日，绝不可。”
话虽有理，我刚历经心境一遭劫难，伤重虚弱之时，要魄引入书便要一无所有的三生。尘阁抹去这段记忆定是痛不欲生，在那至阴时辰，魄引入书恐怕很难。
搞不好我这魂魄就散了。
可是灵人老头时日不多，最多只剩下七日，我的窥生眼恢复至少也要三月之后，时间根本来不及。
就当是为偿还我的罪孽所做。
只能冒险一试，万一成功，也是了他一桩心愿，我顶多再多受些伤，多睡几个月便好了。但若没成功，就当是上天赐予我的神厄。
“大人，你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灰了。可要入境？”鬼弥子看着我，眯了眯眼。
“嗯。”
待我应声，他自己将手划破，将血染在剑上。
眼前一片白茫之景，唯独脚下清澈如湖水一般，倒映着我们的身影，每一步踏上去，都会荡起一圈波纹。
身旁的鬼弥子忽地化作一团鬼火，在我左前方静静地行进。直到来到一座巨大的池子前才停下，池中的水呈碧色，池面萦绕着雾气。他这才又化作人形，站在我身后。接住了我的外袍。
我毫不犹豫地踏入池中，一步一顿走到了池中央。
水没过我的脖颈，只觉一阵寒意窜进身上各个角落，刺骨的冷，冷得生疼，但这无疑就是最好的药，身上裂口在慢慢消失了，只是与此同时，眼中的一切也渐渐消失了。
“剑气塑身，以目为介。运气好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重见光明，只是运气差的话，大抵要三年左右。”鬼弥子抬起手，将鬼气覆在池面上。
天地沉寂了一瞬，有关心境中的记忆冲开了我设下的封印，清晰的浮现，轰击着我的大脑，心脏“扑通”一跳，痛感再次出现。伴随它们的还有那场吞没整座城的大火，出嫁那日满院的尸首，人们的哀嚎和挣扎。
恐惧和痛苦一并袭来，侵袭了我的每一处脉络，横冲直撞试图打破我。
我猛吸一口气，蓦然睁眼，汗珠从额头滑落，许久未平复的呼吸，那种真实感尚停留在我体内。
恐惧，我竟体会到了这种情绪。于我而言已是罪无可恕了。
而鬼弥子也还在发怔。他看到了一切发生在心境中的事情，可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在这剑境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不，阴间本就是一处没有情绪的死寂之地，不似阳间那般，产形形色色的妖怪。
我唯一感受到的，便是在这一瞬离了剑境。
“鬼弥子。”
“在，大人。”
“灵人老头命不久矣，我也得去尘阁抹掉这一段前世记忆，魄引入书选在后日子时。”
“不行！”他原是要应的，却忽的改了口，“尘阁抹罪这并非是易事，你如今这般状态，魄引入书又在至阴时日，绝不可。”
话虽有理，我刚历经心境一遭劫难，伤重虚弱之时，要魄引入书便要一无所有的三生。尘阁抹去这段记忆定是痛不欲生，在那至阴时辰，魄引入书恐怕很难。
搞不好我这魂魄就散了。
可是灵人老头时日不多，最多只剩下七日，我的窥生眼恢复至少也要三月之后，时间根本来不及。
就当是为偿还我的罪孽所做。
只能冒险一试，万一成功，也是了他一桩心愿，我顶多再多受些伤，多睡几个月便好了。但若没成功，就当是上天赐予我的神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