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四爷的很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雍王府在东北方向,这里是西。他怎么可能大清早的来这里。这样一想,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现在这个走路不稳的老年人,也不是他。

    抗着如芒在背的感觉,奋力前行。

    一步又一步。

    好不容易走到拐角的地方,他急走两步,闪身过去后,挺直了腰杆。把身体隐藏在阴影里,贴着墙悄悄探出头去看四方客栈。

    客栈门口只有一个人影。

    店伙计。

    胤禛像只卸了气的气球,身体软塌塌地贴靠在墙上。

    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告诉自己:“不急这一时半刻。急也没用,这时候是坚决不能出现在西市。死都不能承认,今日来过。”

    转念又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人坐在凉篷底下,她居然没看到自己?不,怎么可能没看到。凉篷底下只有他一个。别的女子,都看到了。

    转念又想,是看到了,没认出来?

    怎么可能没认出来,只是比先前瘦了一点而已。

    那是不想理他?

    应该是

    想到的这个答案,胤禛的心像是浸泡在盐水里一样的,又涩又疼。

    他只得立即否认掉。

    思索了片刻之后。

    最终把结论定在了,她没看到自己,这个两全齐美的答案上。

    然后,快步往东华门的方向走。

    在那里等候的刘能和高庸,看到途步奔来的主子,齐声惊问:“四爷,您的马呢?”早上出门,可是骑马出去的啊。

    马?

    胤禛看看身后。

    怔了片刻说:“借给了马老四,他说把马拴在了八方客栈。”指了高庸,“你去把马牵过来。”

    指着刘能,说:“你去找张廷璐,让他来找我。”又解释,“关于采买的事,还有些地方,需要跟他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