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公干了一场,书铺传来的飞鸽传书看到得太晚,再加上需要请假,马不停蹄赶来,还是晚了。

    庄上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谢老夫人听到这里,哼了一声,直接就骂了出去:“是我老糊涂了,还是你为了那些银子,失了最基本的人性?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一个比你还岁数大的老淫虫,你是祭酒,是天下文人之楷模,你不要脸,我谢家还要脸呢……”

    谢靖顿时黑脸,失了平常惯有的贤孝大儿的温厚模样,争执道:

    “母亲,这一次,是您做的事,超越了让人能容忍的程度,沈家是皇商——沈家主比我只大一岁,是个儒商,五丫头的八字不吉,却正好契合他,他想明媒正娶,再生个儿子,他们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这婚事,到底哪里不好了?我朝十几岁的姑娘嫁大一点的郎主,大有人在。”

    说得理直气壮,还重重拍了一下桌面。

    听听啊,这是什么浑话?

    无耻啊!

    “谢家女儿不止兰台,你相得中这个老女婿,其他女儿你怎么不嫁,非要嫁我养大的?”

    谢老夫人面色发寒,“如今木已成舟,这桩婚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谢靖哪肯就范:“没得我允许的婚事,那就是非法的。来人,给我看着老夫人,我这就去把那死丫头要回来。”

    那一脸发狠的模样,着实吓到谢老夫人了。

    她用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你发什么疯,兰台已是韩家妇……”

    “那就马上和离!”

    谢靖目光寒芒四射,磨着牙,一挥衣袖,大步往外走出去,冷声落下一句:“阿贵,带上人,跟我去韩家。老夫人魔怔了,送回房好生看管起来……”

    谢老夫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儿子,竟要如此忤逆自己,要去逼兰台和离:“你……你给我回来……不准去。”

    可他已决然离去。

    谢老夫人头一疼,险些瘫倒。

    嬷嬷连忙扶住。

    陆氏冷眼看着。

    谢云岚心里更是涌现了深深的痛快之情:

    很好,非常好,之前怎么对付她的,现在都报应回去了。

    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祖母,父亲才是家主,父亲决定的事,谁都不能忤逆,这是家训,您不是我父亲的亲生母亲,伸的手太长,管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