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钱玔对沈初挥挥手,随后对身边的徐知行道:“怪了,以前见她从未想过她是女子,可见她穿过女装后,即便现在换上男装,还是觉得就是女子。”

    徐知行看向一身青衣的沈初,回想起以前,“她以前市井惯了,能仗着自己的姿色调戏卖烧饼的小娘子,现在端庄大方了反而会因为其容貌过于清丽而怀疑她的性别。”

    钱玔很赞同这番见解,但见徐知行一直看着沈初,提醒道:“快收回你的眼睛,这可是未来的世子妃!”

    徐知行一愣,脑海中还未成型的想法随着嘴边尴尬的笑容消散。

    沈初跟在两人身边一起进烟柳梦。

    钱玔脖子上的金锁远远就吸引住了老鸨的目光,摇着小扇子走了过来,“三位公子看着面生啊。”

    “南方周游来此。”沈初道。

    老鸨算计的眸光一转,勾着沈初的肩膀,半个胸脯都挂在她身上,“南方水土当真是养人,生出的相公比我们这楼里的相公都水灵,这样,麽麽我一会儿给你介绍个温顺点的姑娘,免得被咱们这的姑娘榨干了,下不来床。”她边说边捂嘴笑。

    钱玔见此,赶紧提示徐知行去帮帮沈初,一个姑娘面对此情此景得多羞。

    徐知行却无动于衷,果不其然就听沈初气呼呼道:“麽麽少瞧不起人,我就是专程来看看北方女子和南方娇娘有什么不一样。麽麽就给我找最香最烈的,看谁让谁下不来床!”

    钱玔一脸震惊。

    徐知行瞧了他一眼:这下知道为什么不会怀疑她是女子了?就这虎狼之词,哪位姑娘说得出口?

    人啊,即便是失忆了,性子还是没变。

    老鸨见这么个美公子大放厥词,笑得嘴边开了花,“烟柳梦里的姑娘身上都香,只要闻一闻包你心肝乱颤,至于烈嘛,今日正好有贵人点了助兴的剑舞,公子观赏完后看中了哪个就告诉麽麽,麽麽一定让你感受到我北方女子的豪情。”

    “行啊,麽麽可要说话算话!”沈初说着拿出一个簪子插在老鸨的发髻上,一双杏眸真诚道:“麽麽曾经必定也是一位美人,风姿犹存。”

    老鸨被逗得心花怒放,直接将他们安排进了二楼雅间,不仅清寂还是观看欣赏舞姿的绝佳位置。

    钱玔坐定后,还在感慨,“你还说我是妇女之友,和你比起来自愧不如,连老鸨都被你哄得团团转。”

    沈初盯着下方舞台上的动静,不以为意道:“我只能负责嘴甜,如果一会儿真要交出点实质性的东西还得你们两个上。”

    若是以前,徐知行还会嘲笑她肾亏,现在只觉得害臊。

    钱玔顺着沈初的目光看去,指着舞台中站在最前方的一人道:“那先说好,我要这个,看上去娇小一些。”

    沈初和徐知行都好奇谁能被蜜罐里长大的钱玔一眼相中,两人纷纷看去。

    此时,烟柳梦里灯火尽数熄灭,随后只有舞台周围的烛火燃起,照亮舞台中人。

    十六名女子轻纱遮面,身着彩裙,跟着琴声翩然起舞,随后鼓声渐渐合入拍中,声音由小及大,忽而一声惊雷,琴声戛然而止,其余人纷纷下场,只留一人手持长剑,随着鼓点步伐铿锵有力,剑花干净漂亮,既柔又飒。

    “眼光不错啊。”沈初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