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燕驰誉眼泪盈满眼眶。“不是。”掌柜开口道，“必然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应当是他的下属。”燕驰誉觉得这还是非常好判断的，毕竟大美人的长相很好认。掌柜说这样的话，肯定也是因为当时来找他的人交代过什么，而且长相也没有办法对上。“我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燕驰誉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也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而且觉得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像是笑话。掌柜开口道：“小燕，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并没有忘记你。”燕驰誉自己也知道，如果大美人真的把自己忘记了，那也就不用找到掌柜了。他甚至……他甚至是在他离开长安狱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这也就意味着，他在长安狱里面的时候，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他之前就会写信，但是给谁写，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问过。真是……冥冥之中，其实有些事情已经在告诉自己这些结果了。燕驰誉说：“算了，我碑也立了，纸钱也少了，就这样吧。”说完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还给他立了两次碑。”掌柜看着他也不多说什么别的话，燕驰誉的心情复杂，他怎么都没想到是这样。燕驰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还……”掌柜摇了摇头：“驰誉，这些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这样，你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至于之后要怎么样，全看你自己。”燕驰誉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燕驰誉说，“至少现在我知道他还活着。”燕驰誉转身离开，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办法平衡他的心情。有些事情，和自己意料之中的差的太多，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原来自己以为掌柜热爱工作，其实也只是钞能力。甚至自己感受到那些……都是是大美人授意下的。燕驰誉心理一边觉得他其实挺照顾自己的，一边又觉得，其实不是他的话，自己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自己不责怪他就不错了，不应该对他心存感激。什么敌国人和萧国还是他姓萧，燕驰誉都有些不想去想了。对方一边做看上去在乎自己的事情，一边又不愿意给自己任何关键信息，这样的行径非常……不负责任。 燕驰誉一时之间，甚至想不出什么更加合适的词。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对方没有给出自己任何承诺，所以做什么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自己不对他有要求，就不会觉得失望。燕驰誉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颇有为他开脱的意思。但是在他没离开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想过，以后永远都不搭理他。自己没做到……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或许现在也还是做不到的。没有多久之后，他就到了长安狱里。燕驰誉自己其实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脸色不会太好看，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所以肯定也不会说自己什么。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自己身体素质没有特别好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不至于影响工作。燕驰誉看到了李暮的时候，就努力打起了精神。只是李暮在了解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觉得肯定是和他的感情问题有关系。“驰誉。”李暮说，“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还没有走出那段感情。”燕驰誉沉默了，这话也不无道理。“暮哥。”燕驰誉开口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驰誉，你即便是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也不会影响到别人。”李暮说，“只是对你自己不好。”这句话确实非常有道理，燕驰誉一直都觉得李暮非常清醒，事实上，他说话做事也确实在印证这一个观点。“谢谢你，暮哥。”燕驰誉说，“不瞒你说，我本来是有点难过的。”李暮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燕驰誉自己也清楚，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全部都是自己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如果心里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办法得到改变的话，那么这样的想法就会一直贯穿自己。“还好要上班了。”燕驰誉说，“我等会儿肯定就不继续想再去了。”李暮笑了起来：“好。”燕驰誉其实并不算是一个会在很多事情上不放过自己的人，他此时此刻能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他其实已经明白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大美人哥还活着，这也是件好事。他没有对自己不管不顾，也算是自己意料之外的好事。换一个角度想的话，这一切其实都没什么不好的。 燕驰誉决定放过自己。在内心深处，自己总是会有一些晦暗的想法，但是如果非要去找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和对其他人的是不一样的。李暮也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自己就不会对他有太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