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公子却不以为意,他现在有了中心思想,并不会轻易叫人带离了方向。

    “您说这些做甚?在座的各位谁没说过几句海誓山盟,最后的结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说,是以这并不能成为有力的佐证。”

    宋母收了笑,面色认真,“我问我夫君这些,一是回你说我善妒,二是应你对这母子二人身份的肯定。”

    “至于这佐证是不是有力,你既能空口白牙污蔑我夫君,为何我夫君所说之言就不可信?”

    宋母说完这句话,又对围观的人群道:“刚刚并非我冒犯各位,都是街坊邻居,邻里几十年,我家老宋对我如何、对我家小女如何,各位也是看在眼里的。”

    “有谁见过我家老宋和别的女子过从亲密?”

    众人沉思,没有,真没有。

    大邺朝并不禁止官员狎ji,庐州府地处江南之地,在烟雨朦胧与自古繁华的催生之下,美貌而有才情的女子不知凡几。宋父又是个生意人,总是免不了酒桌应酬,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宋父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亲密的举止。

    宋母又问:“又有谁听过我家老宋想要儿子?”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就是让人听出了肯定的意味。

    众人抿了下嘴,确实是肯定。

    眼睛有不好使的时候,但风言风语可是无孔不入的,但这么多年,愣是一句相关的话都没听到过。

    宋母:“我夫君言行一致,众人皆是见证。”

    “倒是你,”宋母看向跪着的女子,眼神凌厉,“你可能说出你与我夫君何时何地相识?又为何在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上门相认?”

    女子身体弱,又一直跪着,脸色很白,根本扛不住旁人骤然发难,身体开始抖个不停。

    她这副模样落在在场的妇人们眼中便是心中有鬼了。

    她们是羡慕宋母,被人一挑拨,这种情感也难免会偏成嫉妒,只是比起看宋母的笑话,女子对于外室以及妾室的厌恶更能让她们结成联盟。

    这种情况下,有喜欢可怜女子的男人们想说话,也被妻子一个眼刀杀得片甲不留。

    看看人家宋老爷,再看看你!兜里几个铜板,一颗心倒是花得不知有多少个窟窿!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柔弱的妇人成了众矢之的。

    她两眼一翻,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这倒是给一直观察她的宋栀吓了一跳:哪里找来的人,竟这般不中用。

    晕厥大法从来好用,会中断一切不说,也会显得宋家欺人太甚——虽然现在是所有人一起“欺”她,可她一旦真出了事,其他人必定会跑得无影无踪。

    宋栀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有人比她更着急担心,着急担心到竟直接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