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呼吸过这个世界的空气,他....甚至还未成型。

    但他确实存在了啊!

    自己怎能如此自私和残忍?

    仅仅为了自己的安逸和别人的飞短流长,就剥夺他生存的机会。

    家中的阿奶爹娘弟妹是自己的亲人,腹中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了么?

    自己又不是养不起?

    思绪百转千回,说出口的话却是她最想要的决定。

    “麻烦老先生帮开几副安胎药,我们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此话一出,王伯和暗香同时松了一口气。

    真的,愁死个人了!

    就怕姑娘说这孩子不能留。

    一个是他们不好向国公夫人交代。

    二个是他们也不好做姑娘的主。

    彼时,他们将会忠义两难...

    姑娘既然要开安胎药,那就是没想打掉孩子。

    这不仅全了他俩奴仆对主子的忠心,也全了与姑娘的情义。

    只是苦了姑娘,接下来的路只怕不好走。

    老郎中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笑容。

    眼前这梳着女儿家发髻的姑娘,一看便是未婚姑娘。

    像她这般未婚先孕的小姑娘,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一副副的堕胎药从他手中开出去,每一次都让他的心情无比压抑。

    郎中的职责本应是救人性命,可这宝贵的性命却常常被无数人肆意践踏。

    这怎能不让他心生感慨与无奈。

    这位姑娘倒是个勇敢果决的,并没做过多的犹豫,就有了保留孩子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