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传来规律震动,娜仁腕间的银铃急遽转向东南。

    周谋士贴着地面的耳朵动了动:"三十匹快马,五辆毡车,车轮缠着防狼的铜刺。"

    卫渊抓起狼毫笔在契书背面疾书,墨迹遇风显出朱砂色的路线图。

    当巴特尔看清其中标注的旧祭坛方位时,老首领突然用弯刀割破手掌,将血掌印重重按在"传统猎场"的条款上。

    "让女眷带孩子们去挤马奶。"卫渊解下银狐大氅扔给亲卫,露出内衬暗袋里插着的燧发枪,"通知地窖守军换双岗,火药桶全部转向东南。"

    娜仁将温好的铜手炉塞回卫渊掌心,指尖在炉底飞快地画了个"七"字。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七日前派去边境的商队该回来了。

    当她的银铃铛第三次转向时,东南方的天空腾起三股青灰色狼烟。

    "备迎客酒。"卫渊突然抓起染着血掌印的羊皮卷,"要去年埋在祭坛边的马奶酒。"

    帐外传来铜铃叮当声,十三位首领的仪仗骑兵开始列队。

    李勇士的青铜钺擦过乌力吉的箭囊,在赵商人算盘上磕出个"吉"字的音节。

    当地平线上浮现黑色旌旗时,卫渊摸到狼牙护符内侧新刻的齿痕——那是娜仁计算火药配比时刻下的刻度。

    巴特尔的老马突然人立而起,对着来客方向打响鼻。

    周谋士袖中的炭笔在掌心画出个带缺口的圆,这是斥候约定的"非敌非友"信号。

    当卫渊解下燧发枪的保险时,发现枪管上不知何时沾着抹淡绿的草汁——娜仁总能在危险来临前,把解毒剂抹在他必然触碰的位置。

    东南风卷来陌生的檀腥味,五辆毡车的铜刺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卫渊按住腰间伪装成玉佩的指南针,表面鎏金的"南"字正微微颤动,指向狼烟升腾处三棵并排的枯树——那是他们布设雷火弹的标记点。

    草原共进:互利共赢

    卫渊的鹿皮靴碾过祭坛边的碎骨,东南风卷着狼烟碎屑粘在青铜钺刃上。

    十三面牛皮鼓同时擂响时,五辆镶嵌铜刺的毡车恰好碾过他们布设雷火弹的枯树标记,车轮在第三道车辙处诡异地悬空半寸——这正是他们埋设引线的位置。

    "贺兰部的白狼旗!"赵商人拨弄着算盘珠的手指突然顿住,两颗玛瑙珠子卡在"凶吉"卦象的凹槽里。

    他认得那些毡车上用牦牛血绘制的腾蛇纹,去年冬天正是这个部落劫了他三车蜀锦。

    巴特尔的老马突然喷出带着草屑的鼻息,这位老首领用镶着狼牙的马鞭指向第二辆毡车:"车载七人,轮印却比空车还浅。"他布满刀疤的右手按在卫渊肩头,常年握缰的指节分明在年轻人锦袍上压出四道褶皱,"小心他们的骆驼奶。"

    卫渊摸到腰间的指南针玉佩,鎏金的"南"字正对乌力吉箭囊上新绑的蓝绸带——这是昨夜约定好的动手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