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珺在发烧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端菜时踢到桌角,不小心打碎了盘子被妈妈训斥。半夜小小珺从床上爬起,又到客厅端着空气盘子模拟自己摔倒的过程。

    因为她自责,她总是自责。

    她从小到大都过得很拮据,习惯将自己放在一个不重要的位置,小时候摔个盘子会被训,穿坏一件衣服会被训,那些生活中普通的物品似乎都b她“珍贵”。

    可是最近她不太自责了,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过手头紧张的感觉,在薄晋琛身边活得太轻松,她逐渐重视起自己的感受,她清楚自己已经为身边人做了很多,多到不需要自我责备。

    之后她就在睡梦里被“正义”的天使惩罚了,她被放到火上烤,又被丢进冰川里,然后她惊醒过来,发觉没有正义天使,自己只是发烧了。

    她刚有所觉悟,薄晋琛就一把将她翻了过来,她洗完澡一直lU0着,这会儿身T都烧成了粉红sE。

    小珺那会儿嘴唇都发g了,T1aN一下嘴皮,“渴…要喝水。”

    薄晋琛下床去给她找水,端了杯子喂到她嘴边,她烫得像个小火人,身上都是Sh黏黏的汗,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她不常生病,上次发烧可能还是去年,奇怪的是小珺每次感冒发烧,着凉似乎都不是主要原因,她隐隐觉得是因为自己心情过于跌宕才不堪重负生病的。

    因为上次发烧,是在蒋南住院后不久。

    小珺始终迷迷糊糊,昏睡一会儿又醒过来,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视线朦胧,听觉也变得朦胧。

    朦胧间似乎听到薄晋琛和前台打电话,然后没过多久她就从被窝里被他拖起来,用T温计测了T温,吃了退烧药。

    她烧到了三十八度八,吃完药有半个钟头是烧得最难受的时候,连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热的,睡在他身上稀里糊涂说了很多胡话。

    她肯定骂他了,不然他不会良心发现和她说对不起。

    凌晨三点的时候退烧药起效,小珺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几个小时,结果清晨又烧起来,好在温度降了,T温在三十七度五到三十八之间徘徊。

    她清早起来看到主卧yAn台的窗帘大开,外面桌子上的烟灰缸简直就快被烟蒂积满了,那当然不会是她生病的时候梦游起来cH0U的。

    薄晋琛睡在窗前的单人沙发里,满脸通宵的困倦,手边是毛巾、空烟盒和替换下来的冰袋。

    小珺默默坐起来,尽量不吵醒他地拿过床头柜上的T温计,给自己测了T温——37.8。

    小珺找了个看不见房间环境的角度,用手机拍下T温计的照片发给蒋南,【我有点发烧,今天见不了。室友帮我出去买药了,你别担心。】

    现在是早晨七点,那边随即发来了视频邀请,小珺愣了一下,转而看向沙发,薄晋琛果然被手机提示音吵醒,皱着眉循声看过来。

    他一开口,声音听起来b她还哑,“接。”

    小珺没有照做,她点了挂断,按下语音说:“我没什么力气,等我舒服点了再和你打视频吧,晚点我就打给你,我想再睡一会儿。”

    她放下接收消息震动不断的手机,坐起来,拖着沉重的身T穿衣服,“薄先生,你可以送我回去吗?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回寝室吃点消炎药再睡一天就好了,待在外面我休息不好。”

    薄晋琛没有回答,没有说可以或是不可以,房间里窸窸窣窣,一时间只剩下小珺穿衣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