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只能活一个?”李观棋心头一震,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窗沿冰冷的触感让他回神,“为什么…”

    “因为比安塔纳有七十亿病人。”南阳铭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上到一百多岁的老人,下到三岁小孩。”

    “七十亿啊,七十亿。”

    “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时期。”

    “拘灵司的医务部,恐怖袭击高发地。”

    双影症在全球肆虐,加上钟和拘灵司的各种冲突,对医生的需求量达到空前的高度,有什么恐怖袭击,也经常针对本就人不多的医务部。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当个普通的医生,可以。当个普通的拘灵司探员,也可以。”

    “两个都要,不行。”南阳铭的目光落在李观棋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目光,“会死。”

    李观棋脑子飞转,一边消化这个惊人的结论,一边警惕地看着对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第二次见面而已。

    南阳铭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没什么,这不闲着,随口唠唠。”

    “我挺喜欢医生的,希望你能想清楚。”他眼神动了动,像是在暗示什么。

    “挺会讲道理。”李观棋嘴上应付着,眼角余光瞥了眼窗口,耳朵里捕捉着唐馨通过耳麦传来的细微动静,同时试图把话题引开,“那大哥你怎么回事?犯什么事了,成这样了?”

    “上次看你,好像还穿着拘灵司的制服。”

    从前途光明的探员到阶下囚,这转变可不小,犯的事应该挺严重。

    “没什么,”南阳铭毫不在意道,“未经查证,打死了一个自首的人。”

    “未经查证…打死自首的人?”李观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挤出点尴尬的笑,“大哥,您这…下手够可以的啊。”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两扇被轻松干废的门,这要是给自己来一下…他有绝对的自信,会直接散架。

    “拘灵司正规军都这么猛的吗…”李观棋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窗口挪了半步。

    “我岗位特殊点,我是军人。”南阳铭倒是坦诚。

    “军人…这么没纪律?”

    “不,就我这样,我这不正在服刑嘛。”南阳铭语气平静。

    李观棋只能干笑:“呵呵…”

    他终于挪到了窗口边,深吸一口气,正面直视南阳铭,后背紧贴着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