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是舒坦了,却给她拉了仇恨。

    贵妃的态度昭然若揭,宾客时而看向衡王妃,窃窃私语。

    江雅亭只觉有数道目光落在身上,嘲笑她不受年贵妃待见,议论不能生孩子。立时双颊如火烧,羞愤得恨不能当场离开,只得默默攥紧了手,将这羞辱咽下。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言望舒这贱人!

    言望舒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想忽视都不能。一抬头便见江雅亭正注视自己,苍白的脸尽力保持体面,眼里却隐含妒恨。

    这下好了,搁这受了这么大难堪,回去不得三十六计都用上。

    顾彦昭握着江雅亭的手放到桌上,亲手为她剥荔枝,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中,又为她布菜,又与她交谈几句才回应年贵妃。

    “母妃所言有理,王妃是儿臣枕边之人,与儿臣相伴多年,操持王府大小事宜,儿臣定会敬她爱她,也请母妃多关心雅儿,莫要为难她。”

    他声音足以让殿内之人皆听见,更用行动表明态度。

    周围声音淡了下去,也无人再敢嘲笑,毕竟衡王是与太子相争最有可能胜出的皇子,无人敢得罪他。

    年贵妃沉下口气,真是冥顽不灵。

    她不好当众与之争辩,只得先作罢,却不准她眼里与之不配的人太舒坦。

    余光扫向一旁服侍的张公公,后者心领神会地上前。

    “将本宫这碟荔枝送与舒儿,本宫见她喜欢。”

    快住手!

    她不喜欢!你不要过来啊!

    这仇恨拉得太明显了,他们怎么斗是你们的事,别拿她当挡枪的人啊。

    言望舒非但不能拒绝,还得感谢贵妃好意。端着那盘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待宴会结束,众人散去,顾彦昭却被留下。

    他有些不放心让江雅亭独自在外等候,正犹豫间,年贵妃走过来:“本宫又不会吃了她,在这宫里能有什么危险?”

    待她走后,顾彦昭拉着江雅亭的手,叮嘱道:“就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江雅亭莞尔:“我没事的,千万别因为我和贵妃娘娘不快,她也是为了王爷好。”

    话虽如此,语气却有些落寞。

    那是一定会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