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地抹去她脸上的泪:“闭嘴。”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青禾泪湿的脸上,她仰头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眼里满是惊恐和无措。

    江宴突然松开手,青禾立马腿软跌坐在地上。

    他转身跳下阳台而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浅蓝色睡裙铺开一片,她望着大开的窗户,终于捂住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

    江宴的跑车在夜色中疾驰,引擎的轰鸣撕碎了寂静。

    车窗大敞着,夜风灌进来,却浇不灭他心头的躁意。

    “草”,一种植物。

    他猛地捶了下方向盘,指节在真皮包裹上留下几道凹痕。

    后视镜里,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阴沉得吓人。

    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句话,可脑海里全是她泪湿的脸,月光下那么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连求饶的声音都细弱得可怜。

    浴室里,冷水从头顶浇下。

    江宴扯开湿透的衬衫,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格外刺耳。

    他忽然想起她蜷缩在地上的模样,浅蓝色睡裙像片凋零的花瓣,铺在月光里。

    那么瘦弱的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江宴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紧绷的背肌滚落。

    他抓过浴巾胡乱擦了把脸,却擦不掉眼前那双含泪的眼睛。

    酒柜被粗暴地拉开,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想起更灼人的,那丫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烫得他差点松手。

    江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不过是个爬错床的小丫头。

    他仰头又灌了口酒,喉结狠狠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