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他低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暗色。

    银质打火机在他掌心开合,发出细微又清脆的金属声响,月光照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他看着远处相拥的两人,少女纤细的背影和少年小心翼翼的拥抱,在月光下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江宴突然转身离去,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花瓣毫不留情。

    真可笑,他居然会为这种拙劣的告白戏码驻足。

    但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窒闷感却挥之不去。

    “既然你沈青禾觉得那叫不堪……”

    他扯开黑色衬衫领口的第三颗扣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堪。”

    布加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江宴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音乐厅,狠狠踩下油门。

    他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既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就得到好了。

    等玩腻了,自然就不会再念念不忘。

    夜风灌进车窗,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音乐厅的轮廓早已消失在夜色中,而那个拥抱的画面,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咖啡杯沿,江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

    青禾坐在他对面,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发丝松松地挽在耳后,看起来干净又柔软。

    “最近忙什么?”江宴开口,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青禾抬眼看他,明明是他曾经说,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今晨,却发短信威胁她,咖啡厅见面。

    他说,他江宴的时间有限,她让他等多久,他就让沈氏损失多少市值。

    她暗道疯子,却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青禾眼里还带着小心翼翼,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把,她轻轻回答:“在画室画画……”

    江宴忽然轻笑一声,推过一个牛皮纸信封:“禾禾忙着画画,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母亲?”

    青禾打开信封,指尖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