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青禾数着日历上的红圈已经画到第四个。

    这一个月来,每周三和周五的傍晚,她总要在画室多留三个小时。

    幸好,无人发觉。

    江宴的迈巴赫永远准时停在艺术学院后门的梧桐树下。

    车窗贴了防窥膜,但青禾总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穿透玻璃,在她走近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车门刚关上就被会男人按在真皮座椅上亲吻,江宴的掌心永远滚烫,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思念都揉进骨血里。

    青禾的梳妆台抽屉里渐渐堆满丝绒盒子,见不得人的名贵首饰,从头到尾一应俱全。

    上周是钻石脚链,大前天是手链。

    昨晚收到的,是单只珍珠耳坠,看似普通的浑圆白珠,内里却是特制,轻轻一晃就传出铃铛的脆响。

    周末清晨,洁白的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青禾拿在手上轻轻晃了晃,铃铛立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触电般缩回手,镜中人从脖颈到耳尖瞬间漫上绯色。

    这只耳坠是昨夜江宴亲手戴上的,当时他胡乱蹭着着莹白的肌肤,在她耳边低语:“就戴右边,我要听它响。”

    微凉的珠子贴上柔嫩的脖子时,她整个人都颤了颤。

    珍珠里的铃铛从浴室就开始轻响,起初是规律的“叮铃”,像雨滴轻落在瓷盘上;

    后来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在灯光下划出莹白弧线,“叮铃铃”的声响如同暴雨打芭蕉。

    江宴的拇指按着她耳后薄薄的皮肤,突然低笑:“还能更响。”

    最后彻底碎成不成调的颤音,只能晃荡出珍珠白的残影。

    江宴的好奇心强烈,好奇随着他的肆意挞伐,耳坠摇晃轻响的极限在哪里。

    男人的好胜心也总是那么强烈,暗中较量,静谧的夜空中,哪一种声音更响。

    ——

    A国S市的夜空被霓虹浸染,天阙会所顶层VIP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晕,雪茄烟雾与香水味交织成奢靡的网。

    江宴陷在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黑色衬衫的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两个月没露面,他依旧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江总终于肯赏脸了?”

    周临搂着个穿银色亮片裙的女孩走过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这两个月晚上躲哪儿逍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