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从认识了宋笃赫,就没从他嘴里听到过几句夸自己的话,见他突然转了话风,一时间还有点不大适应,揣着小心问道:

    “我如何活的比他们明白了?”

    宋笃赫道: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来如风雨,去似微尘,看似百年,却也匆匆。

    人间路上,有人阅女无数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有人从一而终,伉俪深情,可谓各有各的活法。

    不过我以为,还是房相这等洁身自好,感情专一的人,活的明白一些。

    须知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功,不是睡过多少个女人,而是有一个女人,愿意陪他睡一生。

    如宿国公那般,妻妾成群,却无一人同心,同榻而眠,却又视如仇寇,暮年回首,竟无一人甘愿随行,如此人生,岂不悲哉。”

    房玄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原来夫妻也是如此呀。”

    而后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也不对呀,陛下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怎么就没我活的明白了?”

    宋笃赫道:

    “曾将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爱一个人,必是满心满眼都是她,此心再难容他人。若陛下真的深爱皇后娘娘,岂会和那么多妃嫔诞下皇子公主?他们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互相尊重罢了,哪及得上房相这般言行一致,用情专一啊。”

    一番话下来,听的房玄龄都迷糊了,感觉自己这辈子,一不小心,竟演绎出了一部才子佳人的爱情大戏,闷了好久,才转过味来,点着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文采。不过这些话,咱们说说就行了,可别让陛下听了去,若不然,陛下饶的了你,皇后也饶不了你。”

    而后一脸担忧的看着长安方向道:

    “也不知道突厥兵到哪了,陛下是否收到了告急的信件。”

    宋笃赫笑道:

    “好了房相,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也不想想,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跟你说吧,若是突厥二十万大军踏平武功,挟得胜之威直逼长安,陛下或许还会怯他三分。

    如今突厥连败两场,连武功城都破不了,却抽调孤军去袭长安,你觉的陛下会怕他?

    他们不去长安也就罢了,若真去长安,就陛下那八百破十万的脾气上来,去的那点人都未必够他塞牙缝。

    啥士气了,还偷袭长安,这不纯纯的找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