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图回报,分文不取。只是看他可怜,便将他领回了家,不至于让他在外面挨饿受冻。宋溪亭虽是个自私的人,却也是真心实意感激对方。陈争渡直白道:“死了。”“……在哪?”“西郊山林。”“那你能带我去吗?”宋溪亭捡起绳子,大黄很有灵性地站了起来,一人一狗眼巴巴看着陈争渡,又可怜又无助。陈争渡本不欲和凡人牵扯过多,凡人多愁善感,与他而言徒增累赘。可是他手指捏着那道箭簇,冰冷坚硬的触感缓慢袭遍全身,那句拒绝之言就再也说不出口了。“跟上。”陈争渡率先走在前面。宋溪亭揉了揉酸胀的膝盖,牵着大黄,刚迈出去一步,脑门就稳准狠砸上陈争渡宽阔的后背。“……”宋溪亭尴尬解释道,“对不起啊仙士,我那什么,从小腿脚不便。”陈争渡没说什么,大约是懒得跟他废话。随手一探,取来根三尺长短的树枝,示意宋溪亭站上去。有生之年头回御木飞行,宋溪亭眼睛直发亮,这可比他走着去快太多了!他抱起大黄站在上面,树枝稳稳升到半空,然后“咻”得一声,如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半盏茶的功夫,宋溪亭抵达西郊山林。甫一落地,他就抱着一根树干吐得昏天地暗。大黄则直接四脚朝天瘫倒在旁。一人一狗好不狼狈。哆哆嗦嗦把胃里东西吐干净了,宋溪亭才有力气爬起来,眼角绯红地看着陈争渡,咬牙生硬地夸了一句:“哥哥真厉害!”陈争渡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黑眸全是冷淡疏离,根本不在意宋溪亭的恭维,沉默得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宋溪亭的灯笼早落在镇口了,这会儿只能就着不甚明亮的月光环视周围。四下一片寂静。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这山林中确实有人出没过的痕迹,地上覆着杂乱的脚印,树干和草丛中有人设过简易的陷阱。除此以外,半片衣物都找不到了。很难想象一个大活人,出门时好好的,如今却无声无息消失在这种地方。“那个叫腐蜣的东西,是不是碰了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啊?”宋溪亭仰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