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

    “放心吧颜大哥,到时候一定让你把我爸妈接过去。”

    颜沛霖显然听懂了她话里的讽刺,但他选择不接茬:“你想吃什么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叫人给你送,不一定非要自己跑。”

    姚开昔不以为意,胡乱点头答应。

    陪自己吃点东西都这么不情愿,可不指望他送东西,再说她挺喜欢逛老首都的,今天跑这么一趟,不就收了串十八子吗?

    想到十八子,她心情又明朗起来,吃东西都比先前快了许多。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姚开昔没再买什么吃的,途经一个旧书摊儿,蹲下来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值得买的东西,便跟着颜沛霖回了学校。

    以两人目前的熟悉程度,方才能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姚开昔努力的结果了。

    她当然也知道适可而止,回来的路上索性睡了一路。

    跟颜沛霖在校门口分开,姚开昔经过报刊亭,把里面库存有的报纸都买了一份。

    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既然要在这里发展下去,至少该知道历史的车轮走到了哪个位置。

    提着一个大袋子回到宿舍,才走到门口,姚开昔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傍晚时分正是女生寝室最放松的时刻。

    她推开门,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的瘦削女生见到她,慌忙拉过自己放在姚开昔床铺附近的水盆,结结巴巴向她道歉:

    “姚同学,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不,不对,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不应该占用你床边的位置。”

    面对突如其来的道歉,姚开昔哭笑不得。

    这个女生名叫李娟,来自偏远贫穷的大椋山,这次考上京大,是她第一次走出大山,更是第一次来到首都。

    李娟初来乍到时仍保持着在老家节约用水的习惯,饭盒总是舍不得多冲,洗澡的频率也比其他同学低很多。

    原身嫌她卫生习惯不好,说话口音又重,很少跟她直接交流,实在避免不了时,也总是没有好脸色。

    李娟心思敏感,知道原身不待见自己,便有意减少与原身接触。

    矛盾发生在半个月前。

    那天几位同学大扫除,地上堆了很多东西,李娟打扫累了,又回不到自己的位置,就搭在原身床边坐了一下。

    哪知道原身回宿舍看到这个场面直接气急,又是摔摔打打又是冷嘲热讽,直接把李娟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