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这么大个宝贝没我的份儿,我不得自己努努力?”

    姚开昔抄手点头:“说得也是。”

    许是两辈子的惊艳都在这一两日叠加释放出来,她满脑子都是这张“天下第一案”。

    这案子她没打算卖掉。

    当年她在丹佛博物馆看到这张案子时,它跟许多家具一同被安置在一个展厅里。

    拥挤,凌乱。

    外国人的审美和价值评估方式跟我们不同,他们欣赏不来这张案子。

    他们轻慢它。

    姚开昔很不喜欢。

    等过些年她重开私人博物馆,要做一个明亮宽阔的展厅,把这张案子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让所有来参观的人都能看到,可以跟这张案子来一场跨越百年的对话。

    这会儿案子快到家了,她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

    “所以这建盏是你挑刺儿的时候顺的?”

    “是啊!”祁霁理所应当道,“你都给他们那么多钱了,我顺个便宜货不是很正常吗?”

    “你没再看看有没有开门货?”

    “没了,真没了!他们这种村子估计都让铲地皮的铲过八百遍了!”

    “也是。”姚开昔决定放过祁霁。

    半小时后,货车稳稳停在姚开昔家门前。

    司机师傅说到做到,经过地坛公园时在那边喊了几个兄弟,大家一起纯靠手抬着,把几百斤的案子抬到姚开昔指定的位置。

    姚开昔瞧着几个人放下案子,手指头又红又肿,像是不过血了,看得人心惊。

    她把说好的一百二十块钱数出来递给司机师傅,又从背包里倒出一把硬币。

    80年代真的很有趣,几分钱都算得清楚明白,她总是不记得翻硬币出来用,时间久了就攒了许多1分2分的。

    看起来一大把,数出来估计也没几块钱。

    她递给祁霁,让祁霁把硬币装进司机师傅身上的钱袋子里: